葉庭看上去是那樣的簡單,毫無經驗,做的事情沒有他仔細,突然的想法也看上去沒有什麼可行性。
可是實際呢?想想葉庭曾經經曆過的,他周圍的人死了多少了?
你覺得他有缺點,智慧不如你高,境界差距大,最後死的是你,這種人才是真正可怕的存在,宗門之中,管這種修士叫做魔子,和劍修中的劍魂是一樣的,天生適合這種修行的道路,在道門之中,叫做道種,在佛門之中,那至少是羅漢轉世。
祝言雷跟著關山越,在集市上將其餘的修士都驅趕過來,聽葉庭吩咐。祝言雷是鎮壓場麵的人,關山越則是去清點貨物。
自然會有人不甘心,試圖反抗,或者隱瞞,祝言雷沒必要給葉庭攢人品,凡是類似的全部都被他用火燒死。
葉庭原本沒打算洗劫這些修士,很多過來集市購買貨物的散修,身上的東西加起來不值一個白玉符錢。
葉庭就算不在乎上門臉麵,也不會這樣小打小鬧,浪費的時間都不值得。
葉庭就在十字街頭坐下,龍樹給他弄了把椅子,蕭白尷尬的站在葉庭身後,低著頭,隱藏了麵目。
這集市可是不小,十八條街道交錯,每間店鋪的麵積都很大,白骨門雇傭的夥計戰戰兢兢,被驅趕出來,幾乎塞滿了街道。
葉庭詫異,這裏竟然有一千多人!
凡人集市一千多人還沒什麼,這修士的集市通常都是幾百人的規模,上一世的經驗他還記得,不過這次天門山大會,來的修士似乎有些多,多得讓他有些不安了。
葉庭低聲和祝言雷說了一會兒話,祝言雷走到前麵,麵色陰沉地道:“諸位,我百丈門和你們並無生死仇怨,主要是和白骨門的矛盾。天門山大會,月劍宗要定出七十二家門派,分治鄞州,我百丈門必得其一,有願意留下的,加入百丈門,可以繼續做你們的生意,不想加入百丈門的,現在就請離開。”
“我們租的店鋪呢?”一個修士壯著膽子問,不是他不怕死,而是他身為散修,將所有身家都投入到了這個租賃來的店鋪裏。要是沒了,修行直接就完了,根本不要提以後。
祝言雷笑了,道:“這店鋪是我們從白骨門手中搶來的,可不是買來的。”
那修士臉色慘白,這就是說,百丈門沒打算認賬了。隻是葉庭之前凶殘,他沒勇氣質問或者祈求,隻能用可憐的目光看著祝言雷。
祝言雷當然不是心軟的人,隻是覺得欺負這種散修太過丟人,就將目光望向葉庭。
葉庭搖了搖頭,這修士和白骨門定下的協議,跟自己有什麼關係。保護他們的責任是白骨門,否則的話自己打下多少基業,就要欠下多少的賬目?
再說自己給了散修加入百丈門的機會,對於散修來說,這是好的機會。
你要是還覺得當散修很自由很過癮,那就不關我事了。葉庭自然明白散修心裏,他們羨慕宗門的修士,同時也對宗門十分恐懼,害怕進入宗門之後,再也沒有任何自由,生死都由宗門操控。
這樣還不如自由自在的修行,至少在凡人世界,他們就像是神仙一樣,備受尊崇,在宗門管不到的地方,散修建立聯盟,誰也不必對誰負責,嘯傲風月。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用,散修修行到結丹就是盡頭,壽元不過三百,如果不能活下去,這些自由都是可笑的。
凡人會以死亡為解脫,而修士的死亡僅僅是開始。
“我不服氣!”一個看上去還算年輕的散修向前,大聲道:“憑什麼,我們辛辛苦苦積攢一點錢,就要被你奪去!逼迫我們加入,才有一條活路,這不公平!”
祝言雷想要動手,卻被葉庭阻止了。
“沒人逼你加入,我隻是想讓廢物趕緊滾蛋。這個世界上,沒有力量,哪會有公平?你口口聲聲說要公平,白骨門攔我路的時候,也沒見你出來說句話。”
“我憑什麼為你說話!”
“我憑什麼管你死活?”葉庭反問。
修士啞口無言,半晌才倔強地道:“我的店鋪,絕不會給你。”
葉庭靠在椅子上,無聊地道:“鄞州現在隻剩下一個宗門,那就是月劍宗,其餘的門派根本上不得台麵。你這種散修,多如過江之鯽。你以為鼓動一番,我就殺了你,然後這些人會群情激奮?你這樣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何苦修行?”
那修士還要說什麼,葉庭又道:“你想要明白世界有多殘忍,我可以成全你。我隻需要說一句話,誰殺了你,誰就可以得到你租賃的店鋪,然後這裏的修士,都會恨不得搶先砍下你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