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箭場上的幾人遠遠地見著紅玉真帶了連個姑娘回來,均是皺了眉頭。
梁栩是梁將軍的小兒子,年方十七,性格最是直爽,也很是看不慣榮安郡主的為人之道。
便直接嗆聲道:“你隻當這些人是什麼,隨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家好好的在馬場騎馬,憑什麼為你一個賭約就過來陪著你胡鬧?”
“還不快些跟人賠了不是,讓你那丫鬟把人家好生送回去,亂折騰什麼!”
榮安郡主瞥了他一眼,道:“那兩個還沒說什麼,你就在這絮絮叨叨的沒完,莫不是裏麵有你的相好,怕一見麵漏了馬腳不成?”
梁栩的眉毛就揚起來了。
榮安郡主見狀卻忽然變了臉色,一改先前的咄咄逼人,眉頭輕鎖,調裏驟然帶上了幾分委屈,轉身對這身邊的男子道:“桓哥哥你瞧,我不過是叫兩個姑娘來陪我射箭,他就這麼諷刺我。”
榮安郡主素日裏的所做作為,在此的京中貴胄沒有不知曉的,紛紛不做聲起來。
梁栩早就看她不順眼,但將軍府和王府向來都是表麵一派和氣的,他也懶得招惹這等人。
今日難得來秋獮,原本約好了與幾個哥哥好好的比試比試,卻被她瞧見了溫桓也在,就不管不顧地厚著臉皮粘過來了。
惹得幾人都沒什麼興致,隻能百無聊賴地站在這裏,一邊看她纏著溫桓不放,一邊盼著賽獵快些開始,好騎了馬走人,將這麻煩給甩掉。
溫桓正斂眉拉弓,一舉正中靶心。
榮安郡主見狀便大呼小叫起來,連聲誇耀他箭術高超。
她笑著恭維道:“我聽說桓哥哥的箭術是同輩中最出色的,百步外可射中桌上的酒盞,不知今日可否有幸一觀?”
溫桓收起弓,淡淡道:“不過是些誇大其詞的傳言,郡主隻當玩笑聽過就罷了。”
榮安郡主見他轉身就要走,頓時急了,忙道:“我自小就愛這些東西,七歲的時候我父王就請了箭師來教習我箭術,如今不敢說是出類拔萃,但在京中的女子裏也算是拔得頭籌了。”
“眼下賽獵尚早,不如我和桓哥哥先賽上兩局如何?”
溫桓將供交給侍從,對她道:“一會兒我還要下場賽獵,郡主可否容我在此歇息片刻?”
榮安郡主一看他那張俊逸非凡的臉,就覺得整顆心都陷進去了,自然不忍心累著他。
便笑著點頭道:“那桓哥哥就在此歇息著,待會我與那姐妹倆玩兩局,還請桓哥哥指點一二。”
溫桓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榮安郡主見他不走,登時心花怒放,吩咐著丫鬟趕緊將她的弓給擦了。
楚萱一路走得忐忑不已,忍不住小聲對齊宸道:“我們又不懂這些,不知郡主叫我們來是作甚?”
齊宸早就瞧著那邊的動靜了。
那幾個男子她雖一個都不認識,但榮安郡主總在一個穿著玉色衣衫的男子身邊打轉,若不是那男子身份尊貴,就是榮安郡主對他有什麼別的心思。
越是走近,越是瞧清楚那幾個人,個個英武不凡,都像是有些身手的。
方才聽魏媛說,這位榮安郡主也是習過武藝的,既然能在這裏周旋,恐怕箭術上也不一竅不通的。
但貴族之女難免嬌氣,未必能真學成什麼,無非是裝裝樣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