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預備求陛下賜婚。
齊大老爺忙著招婿。
京中時有意外傷人事件發生,波及的都是近來登過齊家門的青年才俊……
齊宸近來雖足不出戶,但卻不妨礙這些個消息傳入她耳中。
從佛寺回來之後,齊宸就把帕子交給了大寶。
大寶牽著獵狗,憑著帕子上的味道追到了停在萬花樓旁的一輛馬車,匿在巷子裏等了半晌,終於等到滿身酒氣的宋書和從樓裏悠悠走出來,登上那輛馬車揚長而去。
齊宸這才知道,那日在佛寺中做出那般輕薄舉動的登徒子竟然就是宋書和。
不禁感歎這宋書和還真是個色欲熏心的瘋子,先前還真是小看他了。
齊容來瞧她的時候,眉頭也是皺得厲害。
魏家前幾日給她下了聘禮,沒送到汴京去,而是直接送去了扶柳巷。
三太太的意思是汴京那邊隻派人回去傳個信兒就是了,山高路遠的來回麻煩,所以到時齊容就從扶柳巷出嫁,也不必受那路途辛勞之苦。
表麵上是心疼女兒,不想她來回奔波,內裏卻是要借著這件事同汴京那邊的長房劃清界限了,就怕他們會再生事端。
齊宸到現在為止還沒見過齊家汴京的其它幾房,但關於大房的傳聞卻是聽了不少,不由好奇道:“到你成婚之時,大房那邊應該也會派人來賀喜吧?”
齊容翻了個白眼:“這天下還有大房不想湊的熱鬧?”
“先頭我哥哥下場,大房一直在那說風涼話,話裏話外的都是說我哥哥肯定是考不上的,氣得我爹娘連招呼都沒跟他們打一個,直接來了京城。”
“等我哥哥中舉的消息傳到汴京的時候,大房就派人送了幾次信問詢我們落腳何處,想來湊個熱鬧,都給我娘給撕碎扔了,懶得理會這些小人嘴臉。”
“可如今我成婚,汴京那邊四房肯定要來人慶賀的,到時候大房十有八九會舔著臉跟四房一起來,定然是避不開了,這幾日我娘想起這事就要頭痛,就怕大房到時候做出什麼,到時候可就是滿京城的丟臉了。”
話雖如此,但說破了天也是同宗的親戚,就算自家再不待見,也不能讓外人落了口實。
攤上這麼一門親戚,真是想想都要歎氣的。
齊容道:“先不說這些了,聽我娘說這幾日四叔在忙著給你擇婿?這匆匆忙忙的到底是什麼回事?”
齊宸想著這事總歸是瞞不過的,便將前因後果同齊容說了。
齊容一聽這裏麵還有宋書和的事,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那宋家的確非良善之輩,可為了躲避他們,就隨意擇了一個人嫁,也不算穩妥之舉吧?”
她覺得這樣未免太委屈了齊宸。
齊宸卻看得開:“父親母親常對我說,擇婿看賢,出身便是次要的。若是真是穩重踏實的人,即便是今生沒有多大建樹,但能夫妻和睦,日子過得細水長流,倒也不失為福氣。”
齊容驚訝道:“你小小年紀的,竟會說出這樣的話,實在不該。”
“雖說夫妻和睦是福,可若不是真心相許,就攜手一生,即便再踏實也會覺得意難平吧?”
先前她未曾遇到魏弘時,與齊宸的想法也是差不多的,總覺得女子嫁人便是相夫教子,隻要二人能和和氣氣的不生事端,這日子也就能過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