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宸和蘇湛定下婚事之後,京城裏關於齊家姑娘憑借著美貌和手段,攀上蘇家這顆高枝的流言就沒有斷過。
傳得更難聽的也有,說齊宸看著麵相如同蓮台上的觀音菩薩,可骨子裏就是那活脫脫的狐狸精轉世,隻要是她想要勾搭的男人,就沒有魅惑不了的。
宋家那個英年早逝的二公子宋書和,自然是在流言中被提及次數最多的。
蘇大太太將那些個難聽的傳言有板有眼地學給蘇老夫人聽,很是無奈道:“五叔成婚是天大的喜事,可如今新人還沒過門呢,京城裏的傳言就這麼難聽了,日後等過了門,還不知會傳出些什麼不像樣子的話,想想也真是讓人頭疼。”
又瞧了一眼正在給蘇老夫人奉茶的二太太,蘇大太太又禁不住問了一句:“二弟妹,齊家小姐先前是預備著同你家侄兒議親的,雖然隻是提了幾句,但畢竟也是掛過名的,潘家那邊知道了咱們與齊家結親的事之後,沒有什麼說法吧?”
蘇二太太回道:“小子姑娘到了年紀議親,哪個不是要多考慮幾戶人家的?像這種原本給人家做媒,結果自己又瞧上了娶回家裏的,京城裏又不是沒有過,若論起來那也是緣分,還有什麼好分說的?”
蘇老夫人喝了一口茶,對蘇大太太道:“聽見你弟妹的這一席話沒有?日後若是再有那閑人在你麵前嚼這樣的舌根,你就將這番話回給她聽,若是那懂事的,自然也就聽明白了,若是聽不明白,那就是天生的愚笨,你又何必再同這種蠢人往來?”
蘇大太太被老夫人一番話說得臉通紅,辯解道:“我不過是擔心蘇家被這些傳聞所擾,雖說成親的是五叔,可終歸是蘇家的事,大老爺和二老爺也難免被提及,這兩位仕途正盛,若是再被人橫加揣測,隻怕會有影響。”
蘇老夫人聞言不由得笑了:“弟弟娶個媳婦,能對哥哥有什麼影響?我們娶得又不是金枝玉葉的公主,或是與哪個權貴結盟聯姻的,隻一個齊家女,難不成還能對朝局有什麼影響了?”
蘇大太太忙道:“齊家自然沒有那麼大的影響,隻是這齊家的姑娘比起那些個賢名在外的大家閨秀們,實在太普通了些,與咱們門不當戶不對的,外人瞧著難免別扭罷了。”
蘇老夫人不置可否:“外人別扭不別扭的不打緊,她嫁進來之後是與你做妯娌,你隻消好好想想該如何與這弟媳婦相處,不必管得旁人的嘴裏放得是什麼風。”
蘇大太太這回是徹底被老夫人給堵住了,憋在那裏半晌都接不出話來。
蘇二太太在一旁看著,暗暗為她著急。
今日蘇大太太的腦子莫不是被豬油糊住了,好端端的給老夫人請安,怎得就圍著齊家姑娘的蜚短流長不住口了,難道她忘了老夫人是最討厭家裏人聽傳外麵的流言蜚語的?
再者說了,就算齊家小姐與蘇家門不當戶不對,但老夫人瞧上她了,五叔瞧上她了,聘雁都送了,這門親事就算是板上釘釘了,蘇大太太如今跳出來說這些個有的沒的又是怎麼意思,難不成還想老夫人反悔這門親事不成?
還從來沒聽說過有哪個清流人家納吉之後又反悔的,這不是打對方的臉,糟蹋自家的名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