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
一排黑衣人呈一字排開站在傅眀修跟前,其中一個最為高大麵目也最為冷厲的男人上前躬身。
傅眀修依舊保持著梅姿離開時的姿勢,此時看到這些人他麵上並未有更多特別的情緒,他微微低垂下狹長的眼:“十三,我對你們很失望。”
語氣很淡的一句話,卻讓一眾黑衣人冷汗淋漓,原本彎著的身子更是快要彎到了土裏去。
“願受大少責罰!”被叫做十三的高大男子回道,語氣恭謹不減。
傅眀修這才將眼光轉向他:“給你一次解釋的機會。”
“是,大少。”十三沒有抬起頭,他依舊保持著彎腰九十度的姿勢,聲音一板一眼:“阿九在別莊一直等不到大少,原本他想要與我們聯係但是受到了一些阻礙,最後他私底下派了人通知我們我們才知道大少出事了。”
“阻礙?”傅眀修眯了眯眼睛,嘴角意味不明地勾起一個譏誚的弧度。
十三依舊眼觀鼻鼻觀心:“具體的屬下並不知,傳信的手下趕到我們這裏的時候也隻剩下最後一口氣,告知了我們大少的消息之後便咽了氣,我們收到消息馬上來尋找大少,阿九那邊還沒能聯係上。”
傅眀修置於草地上的修長指節輕輕地敲擊著地麵,原本想要向十三詢問荌荌消息的心也歇下了,看來隻能等他回去才能一並解決。
這些個雜碎,真是愈發地囂張起來,或許是時候該給他們點教訓了。
因為傅眀修良久不發一言,十三眼角餘光看到他的右腳傷勢整個眉頭都糾結在了一起,因此他上前一步:“大少,我們現在便送您回去吧,這腳傷拖不得。”
傅眀修這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他看了看自己右腳上露出來的森森白骨,略一沉吟卻是道:“派幾個人出去,給我找一個女人回來。”
“啊?”十三第一次露出張口結舌的呆傻模樣。
這個時候,大少還要找女人?難道大少是中了什麼邪門的藥物?
傅眀修一看下屬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冷哼了聲:“跟我一起掉下來的還有一個女人,你們現在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回來。”
說完,他默了一下還是接著道:“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十三聞言皺了皺眉:“大少,屬下覺得還是你的傷勢要緊,要不我讓幾個人留下來搜尋,我們先帶您回去?”
傅眀修卻是冷下了臉:“還要我再說一遍?”
十三見他這模樣,也隻能一邊擔憂地看著傅眀修的右腳一邊在心裏歎氣。
幾個黑衣人領命離開去尋找梅姿,傅眀修見他們離開便重新閉上眼睛養精蓄銳。
雖然他表現得與平時無異,但是隻有他自己直到那右腿的傷口疼得好似拿刀子在一刀刀地往骨頭上剜。要不是他的忍耐力驚人,此刻別說是說話恐怖就隻能躺在地上打滾哀嚎了。
十三見他閉上了眼睛也不敢再打攪,他揮了揮手讓一排黑衣人將中間傅眀修團團圍住警惕地環顧四周。
約莫半個小時的模樣,那幾個派出去的黑衣人重新走了回來,而他們手上五花大綁綁著的正是剛剛追在梅姿身後的那兩個黑衣人。
“大少,我們暫時沒有找到您說的人,但是發現了這兩個男人。”幾個下屬將那兩個男人壓到傅眀修的麵前,恭聲回稟。
傅眀修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他看了看麵前兩個一臉驚慌的男人,有些慵懶地打了一個嗬欠:“剛剛就是你們兩個在找我吧?”
“誤會,誤會,我們哥倆就是不小心走到了這裏迷了路,哪裏……”
“嘭!”一顆子彈準確無誤地打在了率先開口說話的光頭男左小腿之上,他頓時哀嚎一聲躺倒在地上,原本意圖狡辯的話也生生被打斷。
傅眀修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槍,他吹了吹槍口的硝煙看也不看躺在地上的光頭男和他慘白了麵色的同伴。
“我向來沒有什麼耐心,你們的主人沒跟你們說過嗎?”
“.…”兩個男人一臉驚恐地看著傅眀修,卻是一個字也不敢說了。
“說話。”傅眀修皺皺眉頭,他的槍口再次緩緩向著麵前兩個男人轉去。
“說,說,我們說!”被傅眀修狠戾的架勢嚇到,兩個男人哪裏還敢隱瞞,趕緊舉起手招了:“我們確實是我們老大叫來找傅大少您的!”
傅眀修似乎是很滿意他們的識時務,嘴角也微微上揚了一些弧度。不過他對於他們口中的老大似乎一點也沒有興趣,他很快地轉移了話題。
“山上襲擊我們的是不是你們的人?那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呢?”
他問的是荌荌,自從醒過來他一直牽掛著荌荌的事情。
兩個男人卻是麵麵相覷,一臉的迷茫。
“不知道?”傅眀修眯了眯眼,一雙黝黑深沉的眼滿是危險。
“傅大少,饒命啊,我們是真的不知道啊!”光頭男捂著受傷的腳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