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嬅當然不可能放任不管。她身上沒有武器,然而她一出手便是秒殺了對方,那一次死亡之後,她涅槃重生,所蘊含的力量又一次加強,普通的守護軍壓根就不再是她的對手。
徒手又擰斷一個的脖子,李嬅踩在一人的軀殼上,冷冷笑著,“守護軍?既然守護軍的本意不再是守護,那這個世上根本就不再需要守護軍了。”
正如她所說的,這一眾來圍剿她的守護軍很快就被她滅殺殆盡,李嬅浴血而至,看著城中的居民,為首的一個中年男人耿耿道,“大人,盼您凱旋而歸!”說完,所有的人又再一次跪了下來。
李嬅揚起下巴,高舉著左手,沉聲說,“吾與爾等同在。”
她一步一步踏著死去的身體向前行去,身後是跪著的人群,隨著上一次死去,這一次的死而複生,李嬅開始明白自己的身份可能是什麼了。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麼指引著李嬅,沒有任何人指引,李嬅已經來到了城中要塞,城中的要塞有著更多的守護軍。原本以為會有一場硬戰,正當李嬅要強行破入時,其中為首的一名守護者製止了這場惡戰。
他恭敬的迎著李嬅往前走去,和李嬅邊走邊介紹自己,“在下是守護軍的大統領佐右……”
在佐右的解說中,李嬅開始知道,從最先開始,守護軍並沒有助紂為虐,可就在三百年前,守護軍首領耳被維序者使司星所蠱惑,耳帶著守護軍背叛了主神留下的旨意,佐右還是堅定的站在主神那一邊,他帶著另一部分同他一樣的守護軍潛伏了下來,等待著命運轉折的那一日,所幸,他終於等到了。
“城中要塞連接著宮殿,宮殿深處有一座聖壇,我想您應該是要去那兒,這裏有座小道,您從這走,不會驚動王宮任何守衛。”
正說著,一個守護者裝備的人出現在了李嬅和佐右麵前,同一般守護者不同的是,這個人的全身盔甲都刻著繁複的花紋,他站在那裏,身上的氣勢不斷攀升,這是個極其棘手的人物,李嬅猜到了他的身份。
佐右深深吐了一口氣,朝那人行了一個禮,“耳大人。”
他突然笑了,“事到如今也沒辦法,隻能由我來做耳大人的對手了。您快走吧!”他最後一句是對李嬅所說。
李嬅深深看了他們一眼,毫不猶豫的向前跑去。
“你果真背叛了我。”耳開口了,他的嗓音冷冽如冰,雖然音色美好,卻叫人不敢細聽。
佐右聽了,低低地笑了,聲音充滿了苦澀。
耳不再說話,慢慢拔出他的劍,豎在身前。佐右也拔出他的武器,被耳一樣,佐右的武器也是大劍。
守護者和維序者的壽命都很長,這是主神賜予他們的禮物之一,一旦成為守護者和維序者,壽命便會立刻延長。
在佐右很小的時候,就是耳在教導他,那個時候,耳已經活了很多年了……佐右從來都覺得他無法追趕上耳的腳步,他以為他一直會在耳身後追隨著他,可是後來,耳卻變了。
“我從來沒有想過會和耳大人有刀刃相接的一天。”佐右一邊揮舞著他的大劍,一邊說著,大劍很笨重,他卻使得非常靈巧。
耳格開佐右的劍,一腳踢向佐右的胸口,將他踢飛了出去,“是你太愚蠢,為什麼背叛!”耳的聲音已經有些生氣和憤怒。
佐右狠狠倒在地上,他的頭盔和盔甲都紛紛破碎,露出俊秀的麵龐和舊痕累累的胸膛,他的頭偏向一旁,嘔出一口鮮血來。他聽見耳說的話,仍舊咳著血笑著。
耳一步一步走向佐右,他單膝跪地,掰起佐右的下巴,戴著頭盔的耳讓人看不清神情,但他的雙眼卻透露出他整個人都處在狂暴之中。
兩人四目相對,誰都沒有再開口。
破空聲突然傳來,耳正要動作,卻被佐右狠狠擒住了手腳,一時之間,耳無法掙脫開,“噗”鮮血濺在佐右的臉上,耳低頭看著自己的左胸,那裏被一道青綠的藤蔓破了一個大口。
守護者和維序者雖然壽命極長,但血肉還是同平常人無異,一旦受了致命傷,依舊會死。
佐右呆愣著,雙手鬆開,耳感覺全身氣力在快速流失,他雙臂支撐著,才沒有撲在佐右的身上,他淡淡說道,“這就是你所想要的。”
淚水從佐右眼中湧出,衝刷著臉上的血液,他顫抖著取下耳的頭盔,麵對耳冷峻也蒼白的麵容,他嘶啞著喉嚨,“我一直都沒有背叛耳大人,我隻是想您找回自己。”
耳嘴角微動,“唯有死亡才能讓我迷失的心平靜下來。”他像很久以前一樣安慰嘉獎佐右時,用手摸了摸佐右的頭發,“你已經做得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