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修長的手指去擦孫可可臉上的淚,“我不是說過嗎,我是不會走的,你趕都趕不走我。”
“我以為你生氣了……”孫可可哭的縮作一團,在高大的陸安麵前像是個幼弱的孩子。“你一聲不響的就走了。”
“我總不能告訴你我去打畢遠一頓消消氣吧。”陸安看著孫可可,突然眉頭微皺,“你的鞋呢?”
孫可可低頭,這才發現左腳的拖鞋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不見了,白白淨淨的小腳丫子踩在地上,已經沾了一層薄灰,而且不知道踩到了什麼銳利的東西,腳底的血已經流了出來。
“鞋呢?”
“不……知道啊,好像跑丟了。”孫可可看到了血才覺得自己有點疼,也倒吸了一口冷氣。
陸安伸手要把她抱起來,孫可可卻往後退了一步,“陸安,你先答應我,你不要走好不好?”她的眼睛裏都是淚,閃著晶瑩的光,那眼睛裏滿滿的東西在一點點彌散到陸安的心裏。
“我什麼時候說要走了?”陸安露出了一個輕鬆的微笑,再次向孫可可伸出了手,沒想到孫可可居然又躲開了。
“你真的答應我,不會騙我嗎?”她不依不饒,似乎這個翻來覆去強調的問題對她來說重要的要命。
陸安收起笑容,臉上露出一次鄭重和真摯,“孫可可,想讓我走,你想的美。”
半響,孫可可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吧嗒吧嗒的低頭掉淚。
陸安伸出手掐住孫可可的腰,輕輕的把她從地麵上舉起來,然後轉身放在沙發上。然後他蹲下身,也不管孫可可的腳上都是塵土,伸手撫上了她的傷口。
孫可可覺得腳底冰冰涼涼的,剛才的疲憊和刺痛都消失了。沒一會,陸安把手拿下來,伸長了手在孫可可的臉上輕輕拍了一下,說:“物歸原主”。
孫可可愣了愣,什麼物歸原主。然後下意識的抹了一下自己的臉,一手的灰,原來他把從腳上沾到的灰塵全都塗到孫可可臉上了。
孫可可氣壞了,抬起小腳丫子想踢他,陸安閃身躲開,道:“我建議你現在去洗洗,不然明天臉上會得腳氣的。”
孫可可沒有動,直勾勾的看著陸安,陸安莫名其妙的看著她,“都這副德行了就別犯花癡了,你去洗幹淨了說不定本少爺心情好今晚就翻你的牌子。”
孫可可沉吟著,磕磕巴巴的說:“陸安,你……你如果要走……要走的話,也一定要等我查清楚你的身世……我一定會查到的,你相信我。”
陸安把她扶起來,坐到她旁邊的沙發上。“孫可可,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我也不知道,可能我……我答應你的事情沒有做完心裏不舒服,所以……即使你有一天真的要走,也一定要等我把你的身世查出來一些,你再……你再去你該去的地方。”
陸安笑了,“孫可可,我覺得你可能是精神分裂。下午和畢遠說話的時候,比按劇本背的都流利,怎麼現在想說點什麼就這麼辛苦呢?”
被他這麼一噎,孫可可更不知道應該怎麼表達了,關鍵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想說什麼,當初明明是你拚著命的想把陸安趕走,現在人家離開了一下你就跟瘋了一樣,你是有自虐傾向嗎?
“陸安,你說我是不是斯德哥爾摩症候群啊?”
陸安愣了一下,斯德哥爾摩精神症候群,也就是人質會對綁匪或者罪犯產生情感。這個丫頭今天這幅德行回來,不知道在外麵找了我自己多久呢。
陸安邪邪的笑了一下,“孫可可,你是想說,我是罪犯,還是想說,你對我產生感情了呢?”
孫可可的臉刷的一下紅了,“我怎麼可能對你產生感情呢,你以為這是人鬼情未了啊?你別逗了,我就是隨便那麼一說,可能是你教我了很多東西,所以我比較依賴你才會跑出去找你的。就像小朋友喜歡老師是一樣的。”
陸安繼續笑,“老師出一下門,學生就會跑丟鞋了去找老師嗎?”
孫可可瞬間無言以對,她現在已經無法直視自己對於陸安的態度了,說是沒有感情,怕是連她自己都騙不了自己吧。
她呆呆的不知道該怎樣回答陸安,陸安卻突然伸展長臂,把孫可可從沙發上抱了起來。
本來他們兩個並排坐在沙發上,陸安這麼一伸手,把孫可可從坐在他旁邊的位置直接挪到了坐在他腿上。
沒等孫可可做出任何反應,他低頭吻上了孫可可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