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附近的酒莊買些紅酒,陪我一起去吧!”沈揚帆輕輕說出了自己的目的,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剛才他的口氣就像是一個男朋友對女朋友約會的口氣。
孫可可一聽,想起劉經理交待的工作職責,立刻點頭道:“好的,沈總,麻煩您等一下,我去換個衣服。”
“好的,”聽到孫可可肯定的回答,沈揚帆露出了小男孩般的大笑容:“我等你。”
我等你?怎麼聽著這麼別扭啊?該不會……韓佳的話湧上了心頭,孫可可用力搖了搖頭,將那些看上去不切實際的想法甩出了腦海。
對於孫可可而言,惟一有真實感的存在是--將自己反鎖在衛生間內的陸安。
用力拍了拍門,孫可可大吼道:“死陸安,你給我滾出來。”
門自動打開了,陸安一臉小媳婦的委屈樣,垂首站在孫可可麵前。孫可可雙手環胸:“我要和沈總去買紅酒,你快給我滾進木牌裏去,今天,我不叫你,你別給我出來,不然,哼哼……”說著,孫可可拿起洗手台上的一次性肥皂,惡狠狠地將它捏成了糊狀!
陸安一句話也沒說,非常自覺地‘滾’進了陰木牌。
酒莊地下室內,一眼望不到頭的木桶被整齊地擺放在道路兩旁。
酒莊的老板親自接待沈揚帆,一路上熱情地為沈揚帆介紹各種紅酒,開始,孫可可還拿出筆記本想努力記下來,心想也許以後工作上用得上,萬一沈揚帆哪天想要喝紅酒了,自己拿了個貨不對板的,那豈不是會威脅到自己的飯碗?在最開始的三十分鍾內,孫可可還寫下了不少字,到最後,孫可可就完全聽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呢,隻能認命地放棄,專心欣賞起這些木桶來。
酒莊地下室就是專門存紅酒的地方,看起來也沒有偶像劇裏演得那麼高上嗎?大倒是挺大的,孫可可目測這個地下室有自己的村莊所有的地加一塊那麼大。有點陰暗,有點涼颼颼地。
嗯?剛剛過去的那個黑影是什麼?孫可可以為自己眼花了,再次盯著黑影消失的方向,那道黑影越拉越長,眨眼間,就到了孫可可的腳邊,頭皮發麻,孫可可心想,不會那麼倒黴吧?又是一隻鬼煞嗎?
“這個不是鬼煞,這是逗趣鬼,專門以整人為樂的,對人沒有惡意的。”陸安在木牌內好心解釋道。
隻見逗趣鬼整個黑影都貼在孫可可身上,陸安見逗趣鬼沒有惡意,也懶得搭理它。
孫可可好奇地看著自己的手掌變成了黑色,仔細分辯,這裏居然是逗趣鬼的胳肢窩,她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撓了撓,逗趣鬼癢得受不了,狂笑不止,從孫可可身上跳了下來,現出了原形。
孫可可這才看見逗趣鬼的真麵目,原來是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穿著紅色的肚兜,蔥綠色的褲子,頭上紮著一個衝天羊角辮,看上去像年畫裏的娃娃,可愛極了。
“姐姐,你能看得見我?”逗趣鬼見孫可可看著自己在笑,一蹦一跳上前問道。
孫可可點了點頭:“你叫什麼名字啊?”
逗趣鬼黯然地低下了頭:“我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
“那你怎麼會在這兒呢?”孫可可聽見逗趣鬼的回答,心內一揪,又是一個失憶鬼嗎?
逗趣鬼用充滿童趣的嗓音回答道:“這裏原來是我家,我一直都在這兒!姐姐,你以後可以陪我玩嗎?”
孫可可尷尬地不知如何回答,陸安在木牌內搶先答道:“死小鬼,你姐姐要陪我玩,沒空搭理你,識相點,離她遠一點。”
逗趣鬼一雙機靈的大眼睛死死地盯著陰木牌:“姐姐,你好厲害哦,有這麼好的寶貝,還有一隻那麼厲害的鬼煞哥哥做你的宅鬼,姐姐,你真厲害!”逗趣鬼朝著孫可可豎起了大拇指。
似乎絲毫不受陸安的話的影響,逗趣鬼拉著孫可可的手,一蹦一跳地跟著,邊走邊對孫可可說:“姐姐,那個酒莊經理無聊死了,也不會逗趣,還是我來幫你介紹吧!你看,左邊這個深紅色的橡木桶裏的酒我都喝過了,酸酸的一點都不好喝,那邊白色橡木桶裏的酒有點甜,喝多了容易暈,那,姐姐,看你長得漂亮,我才告訴你哦,叫你朋友千萬別買黑色桶裏的酒,那裏麵的酒啊苦死了,還有一隻醉鬼老是到裏麵尿尿,好惡心啊!”
前麵的酒莊經理正在跟沈揚帆介紹黑色木桶裏的酒:“沈總,您是我們的VVIP,接下來,請允許我為您推薦本酒莊的珍藏佳釀,就是您眼前這幾桶,這幾桶酒是我國國內第一批自主生產的葡萄酒,源於1853年,采用古法工藝釀造,以火漆密封,當年,日軍侵華時,有一個日本軍官想把這幾桶酒帶走,結果那名軍官還沒來得及運走,就死在了戰場上。經過一百五十多年的時間浸潤,裏麵的酒口感醇正,既不太過厚重,也不會太過青澀,如您身邊這位孫秘書,美得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