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子,都是眼珠子,一整張臉上都是眼珠子,女鬼每笑一次,臉上的眼珠子就像摩天輪一樣轉動一圈,橫著的,豎著的,什麼樣的都有。
孫可可心想,這下真的完蛋了,真的跑不了了。
女鬼將手伸向她的心髒,孫可可閉著眼睛接受這一切,這時的反抗沒有任何意義,與一個鬼比,自己顯然太LOW了。
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來臨,反而是女鬼的手像被什麼燒了一樣,變成黑炭了。
孫可可趁機用力推了女鬼一把,拚命往上跑去,跑上兩層樓後,連自己身後的符掉了都沒發覺。
女鬼追了上來,發現了孫可可掉在地上的符咒,皺著眉道:“毛家的避鬼符?”瞬間,女鬼的臉恢複成了正常的模樣。
越往上走,打鬥聲越強烈,仔細分辨,孫可可似乎還聽見了陸安大喝的聲音。聽到陸安的聲音讓孫可可有了繼續往上走的勇氣,她不敢回頭看,害怕自己一回頭,女鬼就在自己身後。
“陸安,你在這嗎?”孫可可朝著打鬥聲的方向大叫。
樓頂,陸安、安靜、醉鬼正合力對付一個蒙麵道士,酒莊經理站在一旁,小北被困在陣中。
“可可。”陸安停下手中的動作,驚訝地看著安靜,眼神裏帶著一股憤怒。
安靜撇了撇嘴,抽空回道:“不關我的事,是她自己要來的。”
“那你就把她一個人留在樓道裏?”陸安火了,衝安靜吼了起來。
安靜被吼得莫名其妙,本來是一番好意,大晚上趕飛機來相幫,結果卻被人罵了,心情能爽嗎?大吼一聲,吼了回去:“滾你媽的,她那麼大個人不會好好照顧自己嗎?再說了她身上有你給的佛珠,還有我給她的避鬼符,能有什麼事?”
說完,安靜的眼圈紅紅的。陸安一見安靜那模樣,明白自己是擔心過頭了,可是,每次隻要牽扯到孫可可的安危,自己就會失去理智。
直到孫可可的身影出現在樓頂的通道口,陸安這才安了心,繼續加入戰鬥,這個蒙麵道士真難搞,打了這麼久,三人合力都不能傷他毫分。
蒙麵道士趁陸安分神之際,一劍刺向了他的命門,孫可可大驚失色,大叫道:“陸安,小心。”
也正是這一刺,讓陸安發現了蒙麵道士的弱點所在,但凡練硬氣功的人,全身如金鍾罩、鐵布衫一般,堅硬如鐵,但往往有兩處弱點,一是腋下,二是足底,剛才,陸安看見蒙麵道士的腋下的脈搏跳動得厲害,想必這就是他的弱點。
“醉鬼,腋下。”陸安說完這四個字,便與醉鬼合力,一左一右攻擊著蒙麵道士。
蒙麵道士被兩個如此厲害的鬼左右夾擊,明顯應付得很吃力。不一會兒的功夫,就露出了破綻。安靜立馬上前,不知何時,手中已握著一捆紅色的繩子,將蒙麵道士五花大綁起來。安靜看著蒙麵道士的神色頗為複雜,想要揭開蒙麵布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陸安與醉鬼都是比人精還精的鬼精,怎會不明白這其中的貓膩,但陸安相信安靜,以她的為人,必不會循私,因此,也樂得作個順水人情:“安靜,對付道士還是你比較有辦法,這個蒙麵道士你帶走吧。”
“謝謝。”安靜押著蒙麵道士正要離開,卻不料,女鬼突然現身,單手掐著孫可可的脖子,將她舉到了半空中,惡狠狠地說道:“快把那個道士交給我,不然的話,我掐死她。”
“老婆?”醉鬼一看見女鬼,便激動地熱淚盈眶,原本陸安答應他,救出了小北之後,就幫他去救他老婆,醉鬼隻知道自己的老婆和兒子被那個酒莊經理養了小鬼,卻不知道妻兒身在何方,原來,老婆一直都在自己身邊,隻是自己不知道。
醉鬼化作一團黑影飛上前,女鬼頭發暴漲,將醉鬼打了出去,醉鬼不敢置信地看著女鬼,一遍又一遍地上前,一遍又一遍地被打下來。
安靜攔住了醉鬼送死的節奏,告訴他:“沒用的,你老婆變成怨鬼,已經不認識你了。”
“混蛋。”醉鬼怒不可揭,朝著蒙麵道士一通老拳亂打,蒙麵巾隨拳風而落,陸安驚訝地看著這個道士,心想,怪不得安靜這麼緊張,原來是她的二叔毛仁狗,毛仁狗天賦異稟,毛家很多失傳的法術都是毛仁狗重新研製出來的,可惜生下來是個聾啞人。
不知為什麼,陸安對這種挾持的把戲特別熟悉一樣,而且他非常篤定,挾持人質的人往往到最後都沒什麼好下場,這個女鬼的能力不是特別強,搞定她也隻是分分鍾的事,因此,他倒沒什麼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