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樓裏太過凶險,我不願讓你冒這個險,再說,若是你真的在樓裏出了什麼意外,這責任,莫說是我,整個萬寶門都擔不起。”
在商場中沉浮了二十餘年的蘇萬連,在莊術看來,本應是個心狠手辣的人,要不然也不能做到今天這一地步。
卻不想,對方居然還有這樣一份善心,當然,最主要的原因,可能也在於蘇萬連所說。
莊術在他的眼下出了事,這責任,他擔待不起。
“那現在仍在樓裏麵臨著危險的人怎麼辦?”
莊術皺了皺眉頭,以為蘇萬連還有另外的辦法。
“我自己去。”
蘇萬連的聲音,有些蒼老,雙眼之中,沒有了以往的神采,失去了攝人心魄的威嚴。
“你有信心救出她們?”
莊術有些詫異,他不知道蘇萬連為何敢提出自己獨自前往的想法,難道就因為他手中那個不起眼的小盒子?
“沒有!”
蘇萬連的回答,很果決,沒有經過任何的思考,似乎這是個有些多餘的問題。
“但那是我女兒,她母親在她三歲的時候,就去世了,素淼就是我唯一的親人,我怎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遭遇不測!”
沒有等莊術插話,蘇萬連就對自己的決定,做了一個簡單的解釋,話語聲落,他的身上似乎也重新擁有了一絲往日的雄風,不多,隻有一絲。
“嗬嗬!今天這事兒,要是我沒有碰見,也就罷了,但既然我都來了,自然也沒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莊術的眉頭終於舒展了開來,廣修陰德,是他的祖父一直教導他的原則。
“不用說了,我進去的話,多少還能有幾分希望,你不也說了嗎,二十年前,還有我莊家的子弟從裏麵成功的出來。”
大手一揮,莊術就算是對這件事下了決定,看著莊術那堅定的神色,蘇萬連十五年不曾濕潤的眼眶,垂下了一滴淚水。
“莊小友,無論今日事成與否,從此之後,你莊術,都是我蘇萬連座上之賓,最大的恩人。”
兩聲悶響,蘇萬連的膝蓋,重重的砸在了柏油馬路上,堅實的馬路之上,迅速的延伸出了幾絲裂縫。
饒是蘇萬連身具修為,但這麼一下,怕是也難以承受的。
“蘇伯,您快起,降鬼之事,本就是我莊家子弟份內,您何必行如此大禮。”
硬生生將跪在地上的蘇萬連給拉了起來,莊術有些尷尬。
“這是我從慈澗寺,一木大師手中求得的一截枯木,本想作為素淼今日十八歲生日禮物,現在,交給你了。”
站起身後,蘇萬連遞上了手中的盒子,珍而重之的放在了莊術的手上。
“一木大師!”
雖然早就注意到了蘇萬連從車上取出的這個小盒子,但莊術沒想到,裏麵居然會放著一木大師的一截枯木。
沒有任何矯情,莊術果斷的收下了這份準備交給素淼的生日禮物,說不定在樓裏遇著了什麼凶險,這東西便能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