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菲雖然燒成了輕微肺炎,但並不嚴重,在醫院住了兩天就堅持出院回家了,正好趕在了八月十四。
中秋節那天一大早,容媽店門也不開了,把二姨那份月餅讓容菲送過去後,就張羅著一大家子趕去了她大姨家。大姨住在高洞橋,是農村,但房子挨著公路邊,小鎮到那邊也就幾分鍾車程。
二姨也是要去大姨家的,可容菲納悶兒,同樣要去,為啥二姨家照樣開門做生意,他們家卻要那麼趕早,一問才知道,原來是容媽還惦記著讓容菲相親那檔子事兒呢,當即就變了臉色。
容媽一看她臉色不對趕緊安撫,“你別急啊,你大姨也是熱心才幫你做媒,你就算不樂意也不能直接拂了她的麵子,咱們走走過場就算。”
這都趕鴨子上架了,容菲也不能跳車不去吧,隻得氣呼呼的撇開了臉。倒是一臉驚異過後的容玥,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到大姨家的時候,男方早就到了,一見他們進門,男方一家趕緊站起身來。容菲直接把月餅遞給她大姨,正眼也沒瞧男的一眼,冷著臉就要和容玥直接往裏屋走,卻被她大姨拉住了胳膊。
“你們年輕人話題多,就在這聊一會兒嘛。”大姨拉著容菲讓她往沙發上坐。
容菲心裏雖然憋著氣,但也不好和大姨執拗,隻得咬咬牙在那男的對麵坐了下來。容媽容爸衝對方父母微笑著點點頭,分別在容菲兩邊坐下。
他們剛坐下,那男的就在父母的示意下憋紅著一張臉站起身來,掏出煙來遞給容爸,或許是太緊張,手一直顫抖個不停,在給容爸點煙的時候更是打了好幾次打火機沒打燃,好不容易打燃了,還被火焰燒了眉毛。
男方父母看在眼裏,暗自替自己那靦腆過頭的兒子捏了一把汗,對著容媽容爸尷尬的陪著笑。
接下來倒茶的時候,男的手同樣抖的厲害,看著容菲的眼神卻有些發直,水滿溢出杯子都不自覺。那水可是剛燒開的,茶水順著茶幾的邊沿直接流到容媽的腳背上,燙的容媽哎喲一聲差點沒跳起來,這時候容媽臉上早已沒了一開始讓容菲相親的喜悅,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
那男的被容媽這一痛喊才回過神來,趕忙放下水壺就要去查看容媽的腳,卻不知怎的,腳下一絆摔在了地上,還好巧不巧撞翻了茶幾上的煙灰缸,直接翻落砸在了他腦袋上。
男的捂著腦袋好半晌才站起來,鮮血從指縫流了下來。
大姨和容玥聽到動靜跑出來,看的嚇了一大跳,“哎喲,這是咋的受傷了?”
“不小心摔了,給煙灰缸砸的,沒事,我們送他去包紮,就先走了。”男方父母黑著臉,隨便解釋了兩句,扶著那不爭氣的兒子幾乎可以說是落荒而逃,相親相到這份上,簡直丟不起這人!
大姨目送那一家三口離開,這才茫然的回過頭看容媽,“這是……黃了。”
容媽氣得不行,“我說大姐,好歹容菲是你外甥女,你要做媒就不能找個靠譜的嗎,怎麼就弄來這麼一個傻子?”
大姨被質問的一臉尷尬,“不是,這孩子我幾乎是看著長大的,人是靦腆老實了點,但人……”
“不說了大姐,既然相親出這事兒,就說明這兩孩子沒那緣分,這一頁咱們揭過去。”容爸臉色也不大好,不過還是適時出來打著圓場,大過節的,要是這麼吵起來就不好了。
這一場相親,在雙方連名字都還沒來得及自我介紹的情況下就這麼以鬧劇收場,不過也沒誰真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