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與鬼同房(1 / 2)

大家夥齊心協力,又是鋸木又是刨土的,足足忙活到子時即將接近尾聲才將屍骨給成功剝離了出來,但由於年歲久遠,屍骨腐朽易碎,那些長在頭骨,胸腔,以及腹腔的樹根隻能采取上下折斷的方法,中間的一截卻仍舊留在骨頭上。盡管麻煩,但所幸是完整無缺的給裝進了新棺槨裏。

蓋棺的時候,因著習俗規矩,有新娘哭棺的說法,不過曾道士想到容菲肯定不會,就事先準備了收音機,放了一段新娘哭棺將這段給糊弄過去了。

起棺折返的時候,子時剩下不到一刻鍾,為了掐著子時尾巴點趕回南苑東廂的靈堂,大夥兒累的氣喘籲籲卻絲毫不敢耽擱,抬起棺槨敲鑼打鼓的就往回走。

光線太暗,容菲一直想看曾道士的臉色,卻始終沒看到,這會兒人走在前麵開道,她就更沒機會瞅了。不過她心裏還裝著骨頭打鋼針的事兒,轉頭想詢問的時候,卻見萬強搖了搖頭,眼神示意自己不要說話,隻得將到嘴邊的問題咽了回去。

在某些方麵,盡管容菲一直看不慣那曾道士,但卻不得不承認,他還是有幾把刷子的,至少關鍵時刻掐點掐的神準。

趕在子時最後一個點上,容菲和萬強前後腳的就邁進了靈堂。

遷葬都是要開靈的,端看家庭條件選擇大靈還是小靈,不過沈謙這種情況,也就開個小靈意思意思。

現在容菲是亡者沈謙的妻子,所以小靈得有她代表親人披麻戴孝。

本以為是要換下一身厚重的鳳冠霞帔,結果卻隻是在腰上係上麻線,手肘纏上孝布,就這麼解決了。還得抱著牌位跟著道士跪跪拜拜,簡直不要太折騰。

道場結束的時候,容菲幾乎是被人攙扶進靈堂後的‘新房’的,往簡易床上一趴,累的差點成死狗。

可饒是如此,聽到房門落鎖的聲音,容菲還是被驚得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先前還有點光亮,現在門一關,屋裏瞬間黑咕隆咚,一個人置身其中,猶如浸泡在黑水深淵,渾身都抑製不住的發冷顫抖。門外的人也很快銷聲匿跡,黑暗的空間裏,就連每一次呼吸都沉重得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僵硬的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容菲才壯起膽子摸出衣兜裏事先準備的打火機。屋子再次亮開的時候,容菲稍稍鬆了口氣,可再看到屋子中央的棺槨和靈台祭品時,還沒來得及完全趴下的寒毛就再度嗖的立了起來。

整間屋子貼滿了白色的喜字,靈台上放著新的線香白燭,這個是要新娘親手點的。

深吸了口氣,容菲起身朝靈台走了過去,點燃香燭,對著沈謙的牌位拜了三拜,這才轉身坐回了床邊。雙手抓著床沿,整個人肌肉緊繃,腰背挺直,容菲是二十年來都沒坐姿這麼標準高大上過。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臆想錯覺,容菲老覺得這屋比在露天的空氣都低,冷沁沁的泛著潮濕。床上有被子,可她冷的哆嗦就是不敢躺上去,越是看著那棺槨瘮人,眼睛還就犯賤的越是忍不住往那瞟,連她自己都不禁吐槽,真TM的抖M體質!

突然,門外一陣沙沙作響,容菲還沒來得及凝神細聽,蠟燭的火苗就噗呲一聲滅了。

容菲當即蹭的站起身來,瞬間嚇木了。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一陣幽幽的喧嘩,你一言我一語,有男有女,陰黲黲的一聽就是缺少人氣兒的玩意兒。

意識到門外的是什麼,容菲身形一繃,緊攥著雙拳,毛根子唰唰起立,有一種頭皮炸開的麻痹感。不說頭皮,她整個臉皮都以秒數猛爆雞皮栗子,渾身肌肉電擊似的高頻率抽搐抖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