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就見孟德才砂石廠附近那套房子黑氣蒸騰,比起當初鬧貓更甚。怨氣這麼重,加上惡靈附身,不難想象,孟德才一家肯定是已經遇害了。
想到家人就在那怨氣深重的房子裏,容菲就不由攥緊了拳頭。前方就是虎穴狼窩,可她卻非去不可!
剛走到樓下,抬頭就見‘孟德才’笑容陰詭目光猥瑣居高臨下的站在陽台上。隻是一眼,容菲後背就躥一股森然的寒氣,渾身炸起了雞皮疙瘩,腳步也不由一頓。
“大門沒鎖,自己推門進來吧,進門左走就是樓梯,自己上來。”‘孟德才’說著晃了晃手指上勾著的手表,老舊的款式正是容爸帶了十幾年的那隻。
“要我上去可以。”看到手表,容菲恨恨的咬牙,強自鎮定道,“但在我上去之前,我得確認家人是否安全!”
“這個你大可以放心,我說了,隻要你遵守約定,他們就安全
。”‘孟德才’笑得一臉的陰險狡詐,麵部肌肉都猙獰的扭曲。
不知怎的,這樣的場合,這樣的對話,竟讓容菲有種朦朧的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不給我看人,我怎麼相信你不是誆我入套?”深吸口氣壓下心底的異樣,容菲堅持道。
‘孟德海’狡詐的搖了搖頭,“容菲我並不需要你相信,就咱倆目前的局麵,你也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對於你家人的安危,你懷疑也隻有賭,他們是否安全,你自己上樓來就知道了,安全,你贏,不安全,頂多輸個傾家蕩產,這就是賭博法則。”
容菲瞪著那張扭曲陰險的嘴臉,恨的是牙癢癢。
“怎麼樣?”‘孟德才’挑眉俯視著容菲氣得青白卻無計可施的臉,“賭,還是不賭?”
容菲氣得吐血卻別無選擇,為了家人,她都必須深入虎穴賭這一把。
僅是推開虛掩的大門,迎麵就撲來一陣讓人寒徹心骨的涼意,明明的窗戶緊閉的客廳,卻無端刮著打卷兒的陰風。
容菲隻是粗略的掃了簡約大氣卻死寂陰沉的客廳一眼,就轉左走上了去樓上的樓梯。隻是當她上去時,‘孟德海’人已經沒在陽台上,而對著‘孟德才’剛才所站的位置,一間房的房門卻是半開著,不用說,人肯定是在那裏麵。
容菲沒有多做猶豫,幾步就衝了過去推開了房門。隻是讓她駭然驚震的是,裏麵除了‘孟德才’和一口沒有煤炭木柴卻噴燃著綠火的鐵鍋,一個容家人也沒有!
“你賭輸了。”‘孟德才’真用手抓撓撥弄著鍋裏的火焰,見到容菲,嘴角勾起詭譎嗜血的弧度,那猥瑣露骨的眼神,無不給人一種赤裸以對的羞恥感。
“你把我爸媽妹妹弄哪去了?!”砰的一腳踢開門,容菲所有壓抑的情緒都在這一刻爆發了,除了憤怒,更多的卻是恐懼,恐懼家人已經遇害了,“我家人其實根本沒在這裏,你騙我?”
“你家人……”‘孟德才’挑著眉,忽然指向那口火焰噴薄的鐵鍋,“都在這裏,你進來看看就知道了。”
容菲順著看向那口火焰鐵鍋,不由自主的就往裏邁出了腳步。
‘孟德才’看著容菲,雙眼不同平日的猥瑣寒森,而是亮得懾人。
眼看著容菲已經走了兩步,腦子卻突兀被針紮似的猛一陣刺痛,讓她驀然清醒過來。下意識的抬眼看向‘孟德才’,不禁被那懾人的亮眼嚇了一大跳,意識到不對,當即轉身就跑。
然而,還沒跑出門,腳踝卻突兀一頓動彈不得,仿似被什麼東西給絆住了。低頭看去,居然是爪形的黑氣。
就在容菲極力和黑氣掙紮的時候,‘孟德才’人已經走到了她身後,並且雙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容菲當即渾身僵硬,就算是隔著不薄的布料,那陰涼滑膩的悚人觸感仍舊像蛇緊貼著皮膚遊走。
“你跑不掉的。”詭譎一聲怪笑,‘孟德才’對著容菲的耳朵吹了口氣。
那口氣吹在耳朵裏,竟是沒有人該有的溫熱,而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刺冷。容菲本能的躲閃,卻驚懼的發現,自己渾身僵硬得一動也動不了。
“你騙我來這裏究竟要幹什麼?”容菲極力想要保持鎮定,可顫抖的聲音卻出賣了她,這個惡靈,讓她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滅頂恐懼。
“嗬嗬……”‘孟德才’刺嘎嘎的粗笑聲儼然是來自地獄的惡鬼,“當然是,吃你啊。”
感覺到那雙肥爪子越來越有往下移動的趨勢,容菲緊咬下唇閉上了眼。心裏卻在默默的祈禱沈謙和餘倩他們快點趕到,隻要還不到最後一刻都有希望,眼下讓她焦慮的是,家人的下落不明!
“還想著等警察來援救?”看透容菲的心思,‘孟德才’笑得更開懷了,“就算他們趕到了,也不敢輕舉妄動的。”
“是麼?”容菲咬著牙開口,“我就不信,你留在派出所的一魂一魄被收,你會毫無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