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一在阿蘿的協助下斬殺了T恤男,隨即跑到法陣中央,解開綁在木樁上的憶雙,此時憶雙的雙臂已經浸滿了鮮紅的血液,順著地麵的痕跡,散便了整個法陣。李初一將憶雙安放在牆角處,從帆布包中取出止血散,灑在她手腕上,又從身上撕下幾塊布條,簡單包紮了一下。
李初一伸手摸向憶雙的脖頸,由於失血過多,憶雙的心跳有些微弱,但無大礙,他又起身走向阿蘿。就在此時,肉池劇烈的顫抖起來,位於中央的法陣散射出血紅色的光芒,空中白色的霧團嗖的一下被吸了進去,短暫的平靜之後,法陣緩緩轉動,一陣撕心裂肺的悲鳴聲從法陣中傳出。
李初一見狀心中大驚,糟糕,方才與T恤男打鬥耽擱了時間,鬼門現在已經開啟了。他快步走到阿蘿近前,將她抱到角落處,安放在憶雙旁邊。看著麵前這對闊別了十幾年的姐妹再次團聚,李初一的心感到一絲寬慰。
身後法陣中傳出的聲響逐漸變大,百萬鬼魂的哀嚎回蕩在小小的坑洞之間,李初一的頭被震得嗡嗡直響。他回身向法陣走去,在巨大的陰力衝擊之下,舉步維艱。李初一心想老頭子曾經教過我封印鬼門的方法,現在終於用上了。
他從帆布包中取出一個銅鈴,銅鈴冒尖之上豎立著一把鋼叉。李初一右手持劍,左手搖鈴,緊閉雙眼,口中念起咒語。法陣中大小惡鬼已經衝了出來,它們聽到鈴聲發瘋一樣朝李初一飛過去,李初一手中的法鈴每發出一陣叮當響,便有一道光暈散射開來,光暈觸碰到的惡鬼,瞬間灰飛煙滅。
咒語念罷,李初一驀地睜開雙眼,一個縱身飛起,騰在半空,緊接著翻轉身姿,大喊一聲“封!”,隨即將手中的法鈴朝法陣用力投出。法鈴大口朝下,越是逼近法陣,就變得越大,最後變成如法陣般大小,落地時正好將其壓在身下。李初一落地後,旋轉身體盤坐下來,雙手緊掐北鬥決,合閉二目,念起咒文。被鎮在法令之中的眾鬼像是沒了頭的蒼蠅,不斷幢擊法鈴,發出陣陣悶響。
過了大概10分鍾,法鈴內的哀嚎逐漸變弱,法陣四散的紅光也在變弱,而此時的李初一已經是汗流浹背,麵色慘白。又過去10幾分鍾,坑洞內恢複了平靜,地麵上隻是留下了一圈暗紅的血跡,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李初一停下咒語,睜開雙眼,此時身體已經有些不聽使喚,前後搖擺,他用手撐地艱難起身,來到法令近前,手掌貼與法鈴之上,微弱的說了聲“收”,法令應聲縮小,變回起初的模樣。李初一彎腰去撿法鈴,卻一頭栽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睡夢中李初一看到了玲瓏,還有鍾上人,老頭子坐在一把搖椅上,玲瓏則在他身後替他捶背,頭頂上偌大的日頭,自己卻在一旁刨地。夢中的李初一扔下鋤頭,氣鼓鼓的來到老頭子麵前與他理論,老頭子眼睛都沒睜,手指在腳卡巴裏蹭了蹭,然後一甩,一坨黢黑發臭的泥垢啪的一下拍在李初一臉上。李初一瞬間被熏暈過去,玲瓏開心的笑著。
“玲瓏!”李初一驚醒過來,一頭的汗珠。
“你醒了呀,怎麼樣?好點沒?”李初一看到顧瑩瑩站在自己身邊,而自己則躺在床上,四周一片白。
“這是哪?”李初一躺會到床上,問道。
“醫院呀,還能是哪。”顧瑩瑩端過來杯子,紅褐色,溫熱,遞到李初一麵前。
李初一接過杯子,喝了一大口,感覺有些酸甜,接著問,“這不是水啊?”
“甜豆漿,吳大夫說你醒了要喝這個,補充營養的。”顧瑩瑩接過李初一手中的杯子,放到一旁,又按下床頭上的按鈕。
“這又是什麼?”李初一看著床上一排按鈕插頭之類的東西,問道。
“呼叫器呀,告訴大夫你醒了。”顧瑩瑩說。
“喊一嗓子不就行了麼?”李初一不解。
“唉,你還能再土點不......”顧瑩瑩搖了搖頭,無奈的說。
“怎麼了?”一個護士走進病房,一身白裙,頭戴南丁格爾帽,大口罩把臉捂得嚴嚴實實,倒是沒擋住一雙水靈的眼睛。
“哦,吳大夫說病人醒了立刻告訴他,麻煩你通知他一聲。”顧瑩瑩起身對護士說。
“哦,好的,稍等。”護士說完轉身離開病房,李初一看著護士的背影,優美的曲線勾住他雙眼,嘴巴微張,有點輕度癡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