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自稱是梁正的警察比剛才的男子麵向溫和很多,說話彬彬有禮,但不知道為什麼,李初一卻對他沒什麼好感。
聽梁正說抓自己沒錯,李初一問道:“沒錯?那你倒是說說我犯了什麼罪?”
“你翻越護欄進入殯儀館,又偷摸溜進停屍房,這已經盜竊、侮辱屍體罪,這些我們都有監控錄像為證,就算你不承認我們也是可以給你定罪的。”眼鏡男扶了扶鼻梁上的鏡框,慢條斯理的說著,“不過如果你配合我們,倒是可以減輕量刑。”
李初一心想這家夥看著人模狗樣,其實心裏陰得很。稍微考慮了一下,李初一接著說:“我先澄清一件實事,我與跑掉的那兩個人不是一夥的,屍體也不是我偷的。”
眼鏡男吸了一口氣,說道:“就算你們不是一夥的,但你的行為還是構成了犯罪,頂多算未遂。你們同一時間前後進出,又在同一個停屍房內翻找屍體,你說跟他們不是一夥,誰信?”
李初一想了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但從行為上看,誰都會認為他們是一起行動,現在隻能慶幸他們沒發現莫妡,不然解釋起來就更麻煩了。
“還有,我們在你的背包裏發現了很多可疑的物品,你怎麼解釋?”眼鏡男接著說。
“我擦,誰讓你們隨便翻我東西了?這他媽不犯法啊?”李初一想到背包裏都是鍾上人交給自己的法器,若是被這幫無知的警察給破毀了,那可就麻煩了。
“別擔心,我們隻是查看一下,沒給你扔了。”眼睛男像是看出了李初一的心思,微微笑了笑,接著說,“看你年紀不大,應該還是個學生吧?怎麼還搞起封建迷信?是不是有人讓你這麼做?”
李初一心想這家夥就是來套話的,他們認定了自己跟逃跑的黑衣人是同夥,看來自己再解釋也沒用,隨即說道:“我喜歡收集也犯法啊?”
眼鏡男低下頭,沉了一會,接著說:“我來給你說明一下,現在呢,你還有享受坦白從寬的機會,如果你堅持頑固到底,受罪的可是你自己,聽明白了嗎?”
·“好,我坦白。”李初一歎了口氣,坐正身子,說道:“我叫李初一,今年十八歲,是漢濱大學外國語學院大一新生,生性活潑,性格開朗,長得又帥氣,所以很受女生喜歡,其實我也挺煩惱的,看著校園裏滿地單身狗,就我一個左擁右抱怪不好意思的,可沒辦法,誰讓咱長得帥呢,還有......”
還沒等李初一吹完牛,眼鏡男站起身子搖了搖頭,走出審訊室。門關上之後,李初一感到有人在拽自己的褲腳,難道是莫妡?他俯下身子,雙手抱頭,悄悄的問道:“莫妡?”
“恩,我就在桌子底下。”莫妡依舊隱著身子,小聲說道。
“你怎麼跟來了啊,不是讓你走的嗎?”李初一想到如果哪個警察碰巧撞到她,肯定嚇個半死。
“我來幫你的呀,再說你的葫蘆要是被他們收走了,我怎麼辦?”莫妡說道。
李初一想了下,說:“那這樣,你找機會溜出去,看看他們把我的包放哪了,然後趁他們不備偷走。”
“那你呢?”莫妡問。
“他們能把我怎麼樣呀,大不了關幾天唄。”李初一滿不在乎的說。
“你幹嘛不跟他們實話實說啊?”莫妡接著問。
“怎麼說?我說我殺了一個人,然後去停屍房找他的屍體?那我這罪過不更大了。”李初一說。
“可那人要打開鬼門啊,你不殺他這世界不早亂了。”莫妡聽起來有些不解。
“我去,姐姐,鬼門這種東西你覺得警察會信嗎?搞不好把我當成神經病帶走做實驗,那就更慘了。”
在常羊山的時候鍾上人經常嚇唬他,說他不聽話就把他扔到精神病院去,那裏的大夫都拿活人做實驗,病房裏每天都有哭天喊地的哀嚎,堪稱人間地獄,李初一算是記住了。
“這麼可怕的呀,那我救你出去好了。”莫妡說。
“別,那樣我就成逃犯了,到時候通緝令一發,我還混不混了。”李初一說。
“唉,做人真麻煩,還是做鬼好。”莫妡感歎道。
這時,審訊室的門再次打開,之前的那個男子走了進來,李初一趕忙抬起頭,手在桌子上不停牌打,還跺了幾下腳,他想要製造些動靜分散男子的注意力,讓莫妡趁機溜出去。
“怎麼著?迫不及待了?”男子挽起袖口,斜楞著眼睛說,“看樣子你不是第一次進來吧?我們的套路你挺熟悉嘛。”男子關上門,走到李初一身邊,一手按在桌子上,一手抓住李初一身後的椅背,臉貼上來,不懷好意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