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站,一股鑽心的冷風就朝著李初一撲麵而來,李初一趕緊拉起了羽絨服的拉鏈,把臉深深的埋進了圍巾裏麵。
相比起來,好像還是濱海市要暖和一些,這裏不僅冷,而且這風也比市區要大許多,吹的李初一的臉生疼。
以前在山上的時候怎麼就沒有覺得這地方這麼冷呢,一邊想著,李初一一邊把雙手插進了荷包裏麵。
就算是這麼冷的天,從火車站到山裏也隻有坐三蹦子這一個途徑,如果坐客車的話下了車還要走一個多小時,還不如在三蹦子上吹吹冷風走的快一些。
冬天天黑的快,等到村子裏麵的時候天都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路上連個路燈也沒有,唯一能夠照亮的也就隻有是別人家裏窗戶裏麵透露出來的光亮了,看慣了濱海市的繁華,一時之間李初一還覺得怪不習慣的。
村子裏麵的基本上都是一些老人,這個時間,這麼冷的天,當然也不會有人會想要用自己的老胳膊老腿來試探天氣的寒冷,一個個的都躲在家裏,路上安靜的可怕,隻有李初一一個人的身影,緩慢的在雪地之中行走著。
腳下伴隨著踩著雪咯吱咯吱的聲音,回蕩著空寂的道路上,每呼出一口氣,都能看見一團白色的霧氣從李初一的鼻子裏麵吐出來。
一路沿著小路就上了山,剛剛走到一半的時候李初一突然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勁。
算起來也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回來了,這條小路也不過是一條土路而已,周圍的雜草居然沒有把這條路給擋住?
看起來好像最近有人在這裏走過的樣子,難道是村裏的小孩子上來過?
也不對,村子裏麵的孩子跟他都挺熟的,大家都知道山上住著一個不愛洗腳的還喜歡偷胸罩的老頭子,一般都不會上山來的。
李初一的心裏漸漸的多了一絲的疑惑和警惕,越往深處走,李初一發現冰冷的空氣之中漸漸的參雜了一些其他的味道。
那是一種很淡的血腥味!
頓時李初一的心中警鈴大作,也顧不上路上濕滑,趕緊朝著山上的屋子跑起來。
盡管此時李初一的心裏已經慌亂了起來,迫切的想要知道山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慌亂卻並沒有讓他完全喪失理智。
他沒有直接跑進屋子裏麵,而是選擇了在一旁先躲起來,靜靜的觀察周圍的情況。
屋子裏麵漆黑一片,並不像是有人的樣子,但是大門卻是敞開著的,就像是一個怪獸正長著自己的大口,等著吞噬自投羅網的人。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四周依舊還是寂靜一片,除了空氣中的血腥味依舊濃鬱意外,這周圍好像都沒有什麼特別奇怪的地方。
李初一緩緩地站了起來,在一邊蹲點蹲了這麼久,腿都快麻了,好在以前經常幫老頭子下山去蹲點偷胸罩,不然早就已經一屁股坐在雪地裏麵了。
抖了抖血液不循環有點酸麻的雙腿,李初一走進了房子裏麵,房子裏麵的血腥味更加的濃鬱。
點上等,隻見房間裏麵淩亂不堪,桌椅板凳東倒西歪,牆上地上滿是殷紅的血跡,家具上還有不少被刀劍劃傷的痕跡,有的地方還有被道術燒傷的黑色印記。
相比起上次回來發現老頭子和玉玲瓏消失不見,這次房子裏麵的景象看起來要更加的慘烈一些。
李初一有點懵,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靜靜的坐在門檻上,望著空曠的院子,一時間有點出神,這次也沒有什麼土狗陪在自己的身邊,隻有寒冷的北風不停的在他的耳邊呼嘯著。
一想到那隻狗,李初一就想起了上次在院子裏麵他刨出來的那條項鏈,那次事情過後就一直在自己的布口袋裏麵放著在。
如果不是今天突然想起來了,可能那條項鏈就一直在他的布口袋裏麵沉睡下去了。
在布口袋裏麵翻騰了好一陣,李初一才找到那條由九顆乳白色的牙齒穿起來的項鏈,對著月光晃了晃,隻見白色的流光順著牙齒光滑的流過。
好像還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啊,李初一蹩起眉頭,晃了晃手中的項鏈,九顆牙齒相互碰撞在一起,發出了叮叮咚咚的響聲,格外的清脆。
“嘭——”
突然項鏈上就好像是什麼機關被觸動了一樣,一道乳白色的光如漣漪一般,以項鏈為圓心擴散開來。
無論是地上還是牆上全部都被這一圈圈的光漣漪所波及,布上了一層淡淡的光幕,那一刻,好像院子裏麵的時間也隨之靜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