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的身形漸漸地開始凝練,雖然隻是魂體,卻凝實的好像是真實的肉身一樣。
雖然麵相十分俊美,但是魑的眼睛和普通人不太一樣,他的眼睛非常的突出,看上去就好像是有半個眼睛漏在了外麵。
此刻魑的甚至微微彎曲,右手向前伸出,就好像是一個紳士在發出跳舞的邀請,“小道士,你願不願意和我來一場美麗的戰鬥?”
魑擺出來的姿態異常的自信,不像之前那般躲躲藏藏的,簡直好像是換了個畫風。
李初一不知道他有什麼陰謀,但是到了這個時候也隻能應下來了。周圍的同學們還在不停地廝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思想已經被別人操縱了。
“老三小心點,我感覺他身上的氣息讓我有點害怕。”劉浪後退半步,眼睛緊緊地盯著李初一。
劉浪身體裏麵封印著一隻魘,還有幽冥鬼體,這樣的話也會害怕,隻能有一個解釋:麵前的魑也是先天鬼靈。
看到劉浪和李初一還在討論,魘的心中有些微微不高興了。在他的那個世界,伸手邀戰是一種很高貴的禮節,隻有對最尊敬的對手才會使用。
但是麵前的兩個人竟然對自己的邀戰完全無動於衷,甚至顯得有些漠然,這讓魑感覺受到了蔑視。
“既然你們完全無視我的尊嚴,那我就要先出手了,尊敬的道士先生!”魑嘴裏尊敬兩個字咬的很重,好像要生啖李初一和流浪的骨肉一樣,讓兩個人感覺脊背發涼。
魑突出的眼睛發出一片綠色的光芒,編織成一張巨大的網狀線,所有被他操縱開始混亂鬥爭的同學都是這片網的一個節點。
此刻他們身上發著光,也不再繼續嘶吼大腦,而是一同轉過身來看著李初一和劉浪,嘴角的笑容讓李初一和劉浪感覺有點害怕。
這些人一起把嘴巴大張,李初一甚至可以看到,他們的嘴角好像要裂開一樣,已經漏出了後槽牙。
“同學,你今天想我了嗎?”說著莫名其妙的話語,這些人一一往李初一的身上撲,而旁邊的劉浪他們好像沒有看到一樣。
李初一在人群之間左右閃躲,魑利用了李初一不能隨意傷害凡人的特點,或者說修道者不能隨便對普通人出手,借此來限製他。
此時此刻,這些學生就好像是他的提線木偶那樣,隨著他的心意而動。而且那些網狀線對這些人有著加持的作用,李初一覺得微量的法力從網狀線注入學生的身體,然後發散在空氣中。
空氣中有著一個個黑色的小點,李初一突然感覺他所處的地方不是空氣之中,而是好像一個泥潭,隨便動一下都需要很大的力氣。
李初一的目光一凝,看著麵前的魑。
“嗬嗬,終於發現了嗎,果然還不算是很笨。鬼醫一脈雖然和以前一樣的迂腐,但還是有可取之處得嘛。”魑此刻的笑容裏麵充滿了真誠,對於鬼醫一脈的各種傳說,他也是聽過的。
這一脈的修道者,超脫於世俗之外,但是世俗之中如果出了什麼問題他們便是需要入世,還這天下一個太平。
李初一眉頭皺得更緊了,這個魑分明有著玩弄天下的實力。他這一場布局,先是利用同學作為限製,借著他們的身體布下了陣勢。
然後逼著李初一按照他選定的路線去進行轉移,轉移之後李初一就會發現他已經無路可走了。剛才空氣中的那些黑點隨著他身體的氣息而動,慢慢的凝固成無形的牆壁。
換言之,李初一自己製造了一個牢籠,把自己關在了裏麵。
這種戰鬥,讓李初一有一種挫敗的感覺。以前戰鬥,大多數的時候都是以力破巧,再到沒有辦法的時候還是可以依靠自己的智計。
但是這一次的敵人不隻是力道強,計謀和預算也比自己的要強。
這種感覺就好像上次在渭濱路遇到自己心魔的經曆,對方也是一樣各方麵碾壓自己,對了,心魔!
李初一想起來了心魔對自己的指導,之前自己的心魔指導了一種新的方法,自己那天隻是淺嚐輒止就與他打了個平手。
其實在李初一的潛意識裏麵,一直以為那一天是在做夢,因為他不感覺自己隨便遇到一點什麼機遇都會比自己的師門教育要強。
但是這個時候陷入了困局,沒有什麼辦法了,隻能嚐試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