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今天可是貴公子和小姐的壽宴,小生可是久候多時了。”酒店的老板不勝唏噓,他已經很久沒有自稱過小生了。
因為周母已經提前招呼了,他知道今天的所有事情都要照舊,當時周婷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可是把這件事情說了好久呢。
以至於,之後的很長時間了,周婷把他喚做小生叔叔。
果然,看到了這鬢間已經現出銀絲的中年老板,周婷的眉頭皺了一下,好像想起一點什麼。
“好了,婷兒,想不起來就不要著急去想,你哥哥還在前麵等著呢。”周母輕輕揉著周婷的太陽穴,想要幫自己的女兒撫平傷痛。
李初一明白了,今天自己留下來的需要扮演的角色就是周鳴了,還好因為接觸的時間也不短了,李初一還記得以前周鳴草包時候的樣子。
李初一含笑走到周婷的身邊,輕輕敲了一下周婷的腦袋,“傻妹妹,還冷則幹啥,飯店裏麵大餐準備好了,你跑的慢了可是根本吃不到的!”
李初一開始小跑起來,受到攻擊的周婷自然不甘示弱,在後麵發狂的追了起來,自稱為小生的老板在後麵看著這一切,讚賞的笑了一笑。
老板心中不禁感歎,年輕確實是本錢,不單單是有活力,還足夠聰明到可以理解周夫人的意圖。他相信以周母的性格,絕對不會把計劃對李初一和盤托出。
那就足夠證明一件事了,這小夥子不簡單,既可以得到周母的信任,來周家扮演這麼重要的角色,又可以明白話語中含混不清的計劃。
周母在後麵跟著管家款款而行,她沒有平常的貴婦一樣穿著的多麼精致,簡單地一襲長裙,也沒有佩戴首飾,但是在旁人眼中這個中年女子氣場強大到沒法接近。
等到大家都來到包間裏麵的時候,周婷和李初一已經提前坐好了,好巧不巧的,李初一坐在了主位上。
“哥哥,快點下來了,媽媽來了,你就不要坐在這個位置了。”李初一卻是不為所動。
在李初一的記憶裏麵,周鳴不隻是叛逆,同樣不在乎禮法,或者說普通人看來的那套禮法在她麵前行不通。
周鳴無論和誰出去,都喜歡坐在主位上,上一次李初一幫周家解決問題之後,宴會上麵的事情已經讓李初一發現了這一點,於是他把這一點完美的還原出來。
老管家看到這一幕,內心暗道一聲妙啊,給李初一輕輕挑了一個大拇指。這個年輕人確實足夠上道,明白他們的計劃。
果然,周母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好了,都是一家人,誰坐不是一樣,到時候反正都是鳴兒繼承咱家的家業。”
於是,在周母的提議之下,大家開始推杯換盞,這一幕早就經曆過,席上坐著的也都是周家裏麵的老人,該怎麼做自然是不消說的。
“妹妹,你前幾天不是學了一門樂器嗎,拿出來讓大家看一看啊?”李初一臉上露出來壞笑,剛才管家趁著喝酒的的空當,把以前宴席上這個小小的插曲告訴了李初一。
“哥哥,我也想給母上大人展示一下,但是我這裏沒有工具啊?”周婷可不是易予之人,怎麼會被自己的笨哥哥壓製呢?
但是在場眾人都是一臉古怪的笑意,周婷這一次不是敗在別的事情上,而是敗在了信息不對稱這件事。
當年宴會的時候,之前周鳴已經跟著自己的父親來過望仙樓了,但是周婷卻沒有,她不知道的是,這望仙樓裏麵什麼樂器都有。
望仙樓除了是一個飯店,同樣也是一個古典樂器行,李初一輕輕推開門,早已久候多時的老板已經遞過來一把古琴。
“來吧,我的好妹妹!”看到周婷癟起嘴,露出一副小兒女的姿態,李初一的心不爭氣的跳了一下,麵前的周婷確實美豔的不可方物。
“既然哥哥都這麼說了,那我就獻醜了。”周婷幽怨的看了李初一一眼,李初一連忙望著別處,好像剛才去找琴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淙淙的琴聲從周婷的指尖流出,古琴不同於古箏的輕靈,它低沉,大氣,但是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極致的靜。
一曲臨江仙,潮平兩岸闊,這一首曲子應請應景,所有人都陶醉其中,卻沒有人注意到周婷的小動作。
李初一假裝疼痛,手捂著自己的嘴,此時周婷死死踩住了自己的腳,還不時地轉動了幾下。
這周家的小公主不愧是個天才,竟然可以在彈琴的時候一心二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