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孩子嘻嘻哈哈地笑鬧了一陣,又說了許多悄悄話,才遲遲入睡。
第二天早上,陸映虞洗漱完畢從衛生間裏出來,就看到睡眼朦朧的黎歌掙紮著起床。
她好奇地問:“怎麼不在睡會兒?”
黎歌揉了揉眼睛,聲音還帶著沒睡醒的沙啞:“你忘啦,今天約了我師兄,總不好讓人在樓下等我吧。”
陸映虞唔了一聲,回房間換衣服,出門前還是忍不住叮囑了一句:“早點回來哦,我會查崗的。”
黎歌叼著牙刷滿嘴是泡沫,不好開口直接用行動表達了她的抗議,直接把陸映虞推出門,關上門的一刻,黎歌背靠在門後感慨:整個世界都清淨了。
沈彥北到的時候,遠遠看到站在樓下的黎歌,她今天穿了一件煙粉色的大衣,內襯一件米白色的毛衣,這樣低飽和度的顏色襯得她素淨的小臉瓷白精致,是這沉悶的冬日裏唯一的一抹亮色。
沈彥北突然就有一種春日,她隻靜靜的站著,沈彥北突然就有一種春日即將蘇醒的感覺。似乎心底有情愫如冬日堅冰被打破,在暖煦的陽光下即將破土而出。
沈彥北笑著下車,朝黎歌走過來:“小師妹久等了。”黎歌笑著朝他走過去,車後排的窗戶緩緩地降下來,沈彥北的母親張素英笑眯眯的看著黎歌:“小黎歌長成大姑娘了,越來越好看了,還記得阿姨嗎?”
黎歌連忙點頭,畢竟十幾年沒見,張阿姨比記憶裏圓潤了一些,眼角也有了細紋,可笑容卻依然親和力十足,和黎歌接觸過的許多高官夫人們或高冷或驕矜的氣質截然不同。黎歌曾無數次牽著她的手走在放學的路上,麵對嘰嘰喳喳的黎歌,她總是耐心又溫柔。
黎歌嘴甜,哄的張素英笑意盈盈,她往裏麵挪了挪:“瞧我光顧著說話了,快上車吧,外麵怪冷的。”
沈彥北貼心的給黎歌拉開車門,湊近了幾分小聲調侃道:“師兄服務還算到位吧?”
黎歌調皮地朝他眨了眨眼,學他的樣子壓低了聲音:“到位到位,小人不勝惶恐。”
黎歌對沈彥北的印象還停留在年前趕任務的時候,那時的他還沒有處理好感情問題,又碰上繁重的任務,整個人都顯得十分沉悶。如今的沈彥北一掃陰霾鬱氣,眉眼間都舒朗了許多,開車的時候還不時和黎歌說起新年的趣事,逗的黎歌笑得前仰後合。
張素英笑吟吟地看著兩人,時不時補充一兩句,氣氛熱絡,絲毫沒有尷尬的感覺。
說起剛剛過去的新年,張素英免不了要問起黎歌的父母。黎歌把黎青岩和林杉的現狀大致介紹了一下,也提到了新年去探望了他們。
張素英意外的看了一眼黎歌:“m國,你一個人嗎?”
冷不丁被問到這個問題,黎歌沒有防備,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抬眼,目光正對上後視鏡中沈彥北的眼神。
他的神色複雜,似乎早已洞悉了一切。黎歌的聲音在安靜的車廂內顯得格外清晰:“不是我一個人,一個朋友陪我一起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