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無需如此,天君知其緣由,這才派我來接仙子回家,繁棠犯下的錯歸他一己承擔,與仙子無關。”
明昌永遠是那一副表情,沒有人能夠在他的臉上看出情緒。
“知其緣由...哈哈哈哈~!知其緣由便要這般懲罰他?”子規突然笑了。
“子規仙子,仙君命我來接你回家、”
“我哪裏還有家、”子規笑,“明昌仙君,你說,繁棠都沒了,我哪裏還有家呢?”
“子規仙子,仙君命我來接你回家、”明昌隻是重複。
“好,我跟你走、不過,仙官,您的劍可否借子規一用?”子規向明昌伸了手。
明昌毫不猶豫,將別在腰間的佩劍未明給了子規。
子規握住劍柄,劍刃劃破手腕的皮膚,殷紅的鮮血落在那一處土地上,很快就被吸食了個幹淨。
反手用衣袖拭幹淨劍刃上的血跡,把未明遞了回去。
“謝謝您、”
“他即使再醒過來,也隻能是一隻桃花妖,仙子又何須傷了自己的根本。”
“我隻要他記得我,”子規麵無表情的答了話,頓了頓,又突然開了口,“明昌仙君,您有家人嗎。”
“…未有。”明昌像是想了想,才答他。
“嗬嗬,走吧。”
經過南天門重新回到仙界,不過幾日,南天門依舊,天界依舊,但這一切在子規眼裏,卻已經陌生無比了。
子規能夠感覺到所有仙官對自己的態度明顯不同,所有仙官對她行的都是最高規格的禮數。
見到奉德天君之時並不是在大殿之上,而是在小鏡天,梵天池旁。
“仙君、”在前麵領路的明昌見到天君後恭敬地行禮。
“...天君。”子規沒有注意到明昌對奉德天君的稱呼,隻是規規矩矩地跟著行了禮。
“都坐吧、”奉德天君伸手為兩人斟茶。
“仙君,我來吧。”明昌正想去接茶壺,卻被奉德天君避開。
“無妨,本君隻是傷了又不是廢了,斟茶還是可以的。”
“不…、”
“本君說合適就合適,坐、”
“是。”
“此番前去,也算是吃了些苦頭,離火煆身可是疼痛?”奉德天君為子規倒了一杯,子規規矩地接過,臉上看不出表情,隻是答天君的話。
“痛、”
“受苦了、”天君倒好另一杯,明昌恭敬地接了。
“天君,子規有一事相求、”子規開口。
“天雷不罰無辜、”奉德天君隻是淡淡的回答了她這份還沒說出口的質問,“你與他,不同、你沒有錯、”
“此事因我而起!”若是從前,子規怎麼可能會這般不敬地同天君說話。
“因你而起,但以權謀私盜了鎮靈塔與非穹做交易的不是你,不同、”奉德天君抿一口茶。
“有何不同!若非我求他,他又怎麼會這麼做!?天君!子規隻是想請一份罰!”
“本君罰不了你、”即使子規這般激動,奉德天君隻是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
“天君此言何意?我與繁棠有何不同?何為罰不了!”子規捏緊了掌中的茶杯,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道,“子規,甘願自謫仙位,受天雷之罰。”
“明昌、”奉德天君略過了子規的話,喚了明昌。
“在、”
“從今日起,你便開始輔佐子規...天後。”
“是、”
“天後?!什麼意思、”子規不明白這話的意思。
“子規,自今日起,你便是仙階之主,小鏡天的主人,仙階之眾,皆由你來調遣。”
“抱歉,子規恐無法受命。”
“這非是受本君之命,此乃天條授命,請子規天後清楚。”
天條授命。
千萬年間,曆任天君天後皆是由上一任指認接班,天條授命,這是第一次,當天條石上出現子規的名字之時,震驚了整個仙界。
一個被妖魔虜去的小仙子,她的名字竟是被刻在了天條石之上,大家當成是件荒唐事,卻也無人敢多說半句。
“知道天條授命代表什麼嗎?”奉德天君問。
“子規愚鈍,請天君明示、”天條授命這四個字的份量有多重,子規自然是明白的,她隻是沒想到,這四個字會與自己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