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有重病,這我知道。每當我極度憤怒,眼睛就會變成銀白色而且完全失去意識。當我清醒過來,周圍的事物都會被我搞得一團糟。這麼怪的病十裏八鄉也沒聽說過,就連見多識廣的白叔都沒見過。不過他和我說,有人可以治好我的病,不過要我離開我媽媽和他到城市裏生活。當時我是撒潑打滾的不同意。
不過隨著時間過去,我也漸漸懂事。如今,我也清楚,我不得不離開媽媽,離開這裏了。
我抬頭看了一眼用力忍住眼淚的媽媽,又看了看滿臉不忍的白叔,說到:“我會和你去的。”接下來,不管白叔和我說什麼,我都沒有回答。
就像媽媽不想讓我有壓力一樣,我也不想讓她太為難。
一直到了晚上,我都沒和他們兩個說過一句話。
睡覺時,白叔住我的屋子,我和媽媽住在一起。
平時,媽媽都不許我睡的太晚,八點之前必須**睡覺,可那天晚上,我和媽媽聊了很久。剛開始,她就是不停的囑咐我,要聽白叔的話,不能挑食,不能耍脾氣,最重要的是不能生氣……之後,我們便聊起了過去的生活,我的一些糗事,偶爾還笑的停不下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媽媽給我蓋上被子,道:“行了兮子,快睡吧,明天還得起早呢。”
不知怎麼,我的眼淚如著魔般湧了出來:“媽媽,我不想睡……我不想走!”
媽媽也控製不住的大哭出來,我們母子倆,就這麼相擁,哭了一個晚上,最終我疲憊的睡在母親懷裏……
生活就是如此,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笑,也不清楚什麼時候會哭。但你一定不會一直笑,或者一直哭。
第二天,我很早便起床,沒想到白叔比我起的更要,已經在院子裏做起了健身操……好吧。那是一套拳法,名曰《九歌》。不過那麼古怪的姿勢我很難把它和小說裏那些帥到掉渣的拳法相提並論。
這套拳法他教過我,讓我每天都打一次,用來強健體魄。這麼多年我一直也沒停。別看我瘦弱的身體,力量卻遠超同齡人。
白叔見我出來,知道我也是來打拳的,便閃到了一邊,觀察著我。
我也有些小孩子性子,便想顯擺一下這幾年的成果。
抖抖衣服,便施展開來。餘光瞟著白叔的表情,隻見他偶爾點頭,偶爾搖頭,但搖頭的次數明顯比點頭多。
我自知打起著套“健身操”根本沒有白叔那麼剛勁有力,行雲流水,但也應該窺得其形。
白叔隻給了三個字:
“還得練。”
我們吃過早飯,便匆匆上路。
媽媽沒有出來送我們,也沒有太多的寒暄,但我分明聽到從屋子裏遠遠傳出來的哭聲,我幾次都想回頭,卻被白叔製止:“兮子。你是個男兒,跟我走,我就要教你做人、做事。今天就是第一課,內容就是,果決!”
說著,不理我微微的掙紮,將我拖走。他的力氣很大,我根本沒辦法掙脫,又或者,我根本沒那麼想掙脫……
白叔的車子停了很遠,我們走了一個多小時,白叔氣不喘,汗不流,哪像我,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
小孩子,什麼都忘得快,我坐到車上,已經把剛剛的不舍扔在腦後,急著打開白叔送我的盒子。
讓白叔看在眼裏,笑著罵道:“小白眼狼。”
我打開盒子,裏麵靜靜躺著一個用紫色水晶雕刻而成的蝴蝶。這蝴蝶栩栩如生,翅膀上纏繞著熒光,如同翅膀撲動一樣,煞是美麗。
“白叔!這水晶蝴蝶真漂亮!”
“哎!你可別瞎說。遇到不懂的還好,遇到懂的,得丟死人。這可不是什麼水晶蝴蝶。這東西名叫悲蝶燈,可不是用紫水晶做的。這東西的價值,可比那什麼破紫水晶高出無數倍。”
“啊,這麼貴重!那我還給你吧。”
說著,小心翼翼的把它放進盒子裏,盡力藏住眼神中的不舍,遞到白叔麵前。
白叔看了看我,眨巴下眼睛:“真不要?”
“……不要。”
他看我的樣子忍不住大笑:“哈哈哈,行了,不逗你了。這是你父親留給你的,我可不敢要。”
“我父親?”一提到父親,我心中便百味具生。有好奇,有一點點的埋怨,更多的,是從骨子裏散發出的思念。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一個從沒見過的人思念。
“這可是個神奇的東西!”
一句話,便把我從遐想中拉了出來,並吊起我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