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氣散發而出,光圈的氣息令我毛骨悚然,我絲毫不懷疑,這一砸能將我的身體砸個稀巴爛。
砰!
關鍵時刻,我祭出一張符紙,黑色光圈砸在我身上的力量才消弭了六成以上。火光一閃,我就跌落在地,捂住發堵的胸口,直咳嗽,死亡前一秒是離我如此之近。
煞鬼見我位死,神色一驚,再度化作黑色光圈砸來。
有完沒完?!
我差點破口大罵,這時,顧宇鋒一聲輕斥,提著長劍殺來,手捏法訣,是正統的道家道術,一身浩然之氣猛然爆發,一劍刺在光輪之上,將其挑開。
緩過勁來,我手腕的冥鏈飛出,刹那鎖住了煞鬼。黑色鏈條一勒,這隻煞鬼頓時發出淒厲的慘叫,魂體虛淡了不少。
“留它一命!”顧宇鋒大叫。
我收回冥鏈,將它裝進了法器中。
“李哥,你沒事吧?”白小飛已經被震驚的目瞪口呆了,見我咳嗦,趕緊跑上來獻殷勤。
經此一幕,火葬場的工作人員都被嚇傻了,看著廖大山的屍體,久久不敢上前。我心中那個氣,說了句上身的鬼被我收了,叫他們趕緊重新裝殮屍體,好好火化,畢竟將廖大山這麼擱置,是對死者的不敬。
可這群人死活都不敢過來,在一旁瑟瑟發抖,我看得直搖頭。
到底是廖大山的父母,兩個老頭第一時間收斂屍體了,並“噗通”一下跪倒,他們已經將我當成了仙人下凡。
“小師傅,我兒子死的冤啊,你要為我們做主?”
我心頭一動,莫非廖大山之死另有隱情?
就在這時,那個說話陰陽怪氣,叫做雲姐的女人,臉色有些不自然了,說道:“你們兩個老糊塗,說什麼呢,法醫檢查過了,都說是跳樓自殺。”
我狠狠瞪了她一眼,這個女人不敢對視我的目光,聶聶諾諾和後退。
“老人家,跟我們走吧。”我扶起二老,讓白小飛給我找一家賓館。
賓館裏,二老坐在我和顧宇鋒的麵前,神色敬畏。
“兩位老人家,你說你兒子死的冤,又是為何?”顧宇鋒問。
廖大山的父親一拍大腿,憋屈道:“我兒子的鬼魂,昨天給我托過夢,說他不是跳樓而亡,而是被習海通害死的!”
我心中一震,這是一件凶殺案!
隻不過,這件事我就管不住了,我隻複雜鬼禍,白小飛這小子卻義憤填膺,跳了起來,一副嫉惡如仇的某樣,大罵起來,說習海通不得好死,我聽得臉色一燥。
“你小子,懂得什麼?”我拍了他的腦袋。
“可憐我兒子,兩天前是在高樓作業,被人推下去的,大山說他死前回頭時,看見推他下樓的人就是習海通。”
我眉頭一皺,這件事不好解決,畢竟這裏不是通江市,我在這裏孤身一人,沒有關係和人脈,無法插手廖大山之死。我不由感歎,如果是在通江市,我就不用這麼被動了。
“兩位老人家,你們現在這裏歇息吧,你兒子的死,我一定會給出一個答案,隻要人間正義在,凶手就會被繩之以法。”顧宇鋒一臉正派道。
出了賓館,我看了顧宇鋒一眼,說道:“顧兄,你真打算插手這事?”
“我輩修道之人,倘若連這一點都做不到,談何修道?於我,道就是心,修道就是修心,隻要心是坦途,大道可明!”
顧宇鋒一番話讓我大為震動,白小飛激昂起來。
這時,我噙動鼻子,眉頭一皺,空氣中似乎有異樣的變化,變得潮濕起來,這種潮濕,就像是血浸泡而出的。
我猛然回頭,看見不遠處一顆樹皮幹裂的老樹上有一個紮紙人,紙人的兩個眼睛是以血點出來的,看上去詭異而悚然。我的臉色卻是一沉,抬手一道符打出,紙人發出一聲大叫,瞬間燃燒起來。
“聽風術!”我咬牙道。
這是一個被施展了“聽風術”的紙人,施術者可以通過紙人,知道我的一舉一動,包括話語。沒想到我被人跟蹤了,就是不知道是誰和我作對。
成都這個地方我又人生地不熟。
“不好,廖大山的父母!”顧宇鋒大叫一聲。
我臉色驟然難看,想到了不好的結果,趕緊跑回賓館,賓館的大門敲了很久都沒有人開門,白小飛直接一腳踹開了門。房子中,廖大山的父母已經不見了蹤影,隻有一灘血液留下,是如此道猩紅,赫然醒目。
血液中,有一個紙人,被血浸泡的血紅,如同一個渾身染血的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