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采注意到,提到悠悠的時候,小易的淚水突然奪眶而出。
這個悠悠是毒自殺的少女之一,後來經過法醫鑒定,她是第一個服毒自殺的,可以說,整個集體服毒自殺的序幕由她揭開。
“算了……小易,你也累了,歇會吧。”
沈瀾歎了口氣,抿去了小易臉上的淚珠。
她回頭衝聶采使了一個無奈的眼色,搖了搖頭。
經曆過巨大的心理創傷,少年變得孤僻自閉,這種情況一時半會是沒法改變的,隻能讓時間來慢慢治愈了。
可是,好不容易能采訪到小易,本以為能得到一個突破口,可最終卻是無功而返。
難道,就白白浪費了一個這麼難得的機會?
聶采沉默了一下,看著他的手,說道:“讓我看看你的手好嗎?”
小易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手,但卻他的動作太慢,沒有瞞住聶采。
他的手腕上刻著一個數字,1。19,聶采看過案卷,知道這個是自殺的時間1月19號,就在悠悠死亡後的第二天,四個少年越好了一起在家自殺。
服毒自殺的少年們都有一個共同點,男孩的桌子上刻著1。19,女孩的筆記本也寫著1。19,甚至極端者像小易這樣,直接用刀子刻在自己的手腕上。
也正是因為這個1。19的數字,當地的警方才認定這是一起集體自殺案件。
“你經常來三樓的街機廳,你喜歡玩什麼?”
聶采盯著他的手,忽然說道。
小易的左手手腕處有一個特別的繭子,形狀奇怪,不像是幹農活幹出來的,倒像是玩街機搖杆搖出來的。
結合小易約定在這裏見麵的理由,聶采至少有七八分的把握。
“是的,我喜歡玩kof97,還有三國戰記,好長一段時間沒玩了,因為這個東西,我差點就被送到戒網癮學校裏了。”
談到街機遊戲的時候,小易黯淡的眼神終於稍微明亮了一些。
少年心性就是愛玩,在阪城鎮這麼一個山區小鎮,電腦都沒普及,街機廳或許就是少年們最普遍的消遣之一了。
“既然都出來了,那我們去玩兩盤,你還小,別想那麼多沉重的事情。”
在沈瀾滿臉的疑問中,聶采幹脆利落地放好攝像機,帶著小易走了出去。
沈瀾這種乖乖女,估計連街機廳都沒有去過,根本聽不懂兩人的話,隻能滿頭霧水地跟了上。
樓上的街機廳裏一半都是賭博機,隻有在門口擺著幾台遊戲機裝裝樣子,屏幕還都發黃失真的,幸虧kof97的機器看起來還算完好。
遊戲機不賺錢,還是賭博機收入高,都已經差不多半夜十二點了,還有好幾個人在賭博機裏紅著眼睛奮戰。
“能不能行,你這是什麼方法啊?”
沈瀾皺著眉頭,低聲問著聶采。
她覺得聶采完全就是瞎胡搞,深更半夜帶小易來玩遊戲?虧他能想得出來。
“總得試試別的方法,不然你說怎麼辦?”
聶采搖了搖頭,他也是憑著感覺來的,也不知道這一招是不是有用。
有一句話說得好,要像和孩子成為朋友,你得自己先擁有一顆童心……聶采也不確定小易買不買賬,但不試是肯定沒戲的。
“能不能行,你這是什麼方法啊?”
沈瀾皺著眉頭,低聲聞著聶采,她覺得聶采完全就是瞎胡搞。
“總得試試別的方法,不然你說怎麼辦?”
聶采搖了搖頭,他也是憑著感覺來的,也不知道這一招是不是有用。
有一句話說得好,要像和孩子成為朋友,你得自己先擁有一顆童心……聶采也不確定小易買不買賬。
說完,聶采去買了五塊錢的幣,給了小易一疊硬幣。
他徑直坐在了kof97街機麵前:“來一把?我們來打個賭,我能用全隨機人物一穿三打敗你,你打完這堆遊戲幣都見不到我第二個人。”
“不可能!”
小易脫口而出,臉上的神色終於起了波瀾:“我是玩97在這一帶都是出名的,紅丸尤其厲害,隻有我在遊戲機廳一穿三的份,什麼時候輪到別人這麼幹,更別說你還是全隨機了!”
kof97在選人的畫麵可以選擇一個問號,代表著由係統隨機選定角色,運氣好的話還能隨機到八神庵、草薙京、紅丸、大門之類的強大角色,運氣差直接給你整個鎮元齋、矢吹真吾之類的逗逼玩意。
可以說,就算是高手當中的高手,也沒有辦法精通全人物,一挑三贏下十幾盤。
“能不能裸殺?”
小易抬起頭,問了聶采一句。
裸殺就是空發大招必殺技,在正式的kof比賽裏是不允許的,但街機廳裏很少有人會講究這些。
能問出這個問題,足以證明小易至少是打過比賽的人了,甚至沉迷得差點要被父母送到戒網癮學校裏去,估計水平應該不會差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