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采心中一沉,他還想把李薇送走,然後再闖出去,奪船而逃呢,沒想到澤哥居然這麼快就來。
剛才不是說二十多分鍾後到嗎?怎麼這才不到十分鍾,澤哥就已經到了,這不是坑自己嗎!
馬經理的臉色也是有些不妙,不過,當他看到快艇上居然還有一個徐娘半老的女人的時候,心中終於放下了一塊大石。
“謝天謝地,阿燕終於趕上了,估計她是在碼頭碰到了澤哥,所以才一起上船的!”
馬經理長籲一口氣,轉身看著聶采,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澤哥來了,就算兩位再急也不急在這一時吧,熟人見麵,不如兩位跟我一起去迎接澤哥?”
這兩個人口口聲聲說是澤哥的朋友,但卻看起來鬼鬼祟祟的,有不少的可疑之處。
這下子好了,好久沒有來的澤哥居然又出現了,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這回看他們怎麼裝!
該來的還是要來!
聶采深吸了一口氣,心中無奈地想著。
“你先去船頭,待會要是有什麼情況就立即跳下快艇去!”
趁著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這個神秘的澤哥身上,聶采衝著李薇悄悄說道。
事情發展到現在,恐怕最好的結局就是自己能夠掩護李薇,從大船上跳船,在亂戰之中搶到快艇逃離了。
隻是,先不說這幫人手上有那麼多槍,他從小到大都還沒有開過快艇呢,就算奪到快艇,這得怎麼開啊?
就在聶采胡斯亂想的時候,快艇終於接近了大船了。
馬經理一路小跑,連忙跑到船頭放下了登船梯,準備迎接澤哥的到來。
“歡迎澤哥大駕光臨我們如意賭場,好久沒有看到澤哥來了!”
他的臉上露出了恭敬無比的神色,生怕怠慢了這個大金主。
“小馬啊,今天值班的是你啊?最近我心情不好,手癢了想賭上兩把去去晦氣!”
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來,聶采心中一動,卻看到一個穿著粉紅色西服,頭發花白的老者從登船梯上走了上來,眼睛頓時瞪得溜圓。
“澤哥?”
聶采的嘴巴張得大大的,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老頭就是澤哥?賭場的大金主就在這個精神矍鑠的老頭?
這個老者他不光認識,而且關係還好的很,正是玄武集團的董事之一的張澤。
聶采恨不得掐自己一下,他怎麼沒有想到,這個澤哥居然就是張澤!
光憑這個澤字聶采就應該想到的,這個張澤據說早年是東南亞的華僑,那邊賭博蔚然成風,各個大賭場林立。
回到國內之後,他這個習慣估計也沒拉下,會找到這個如意賭場並不稀奇。
張澤是玄武集團的董事,和張長生一起打天下的元老,雖然如今被邊緣化了,發配回x省來經營子公司,但身家應該不會少到那裏去,在n市裏也是名列前茅的富豪,完全有資格當這個如意賭場的vip貴賓。
至於為什麼叫澤哥……不是叫張老?人家估計是懷念一下以前的歲月而已,當年在東南亞的時候他還年輕著呢,那個時候他就是被人叫做澤哥,而不是現在暮氣沉沉的張老。
“澤哥,對了,今天有兩個人說是您的朋友,想要來我們這裏玩玩。我看他們兩個人行跡有些可疑,就盤查了一番,結果他們一聽到您要來,就嚇的趕緊想要溜走!”
馬經理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連忙笑道:“澤哥的名頭可不是誰都用來招搖撞騙的,萬一被別人冒用了,那對您的名譽影響也不好,您看對吧?”
他得意地看了聶采一眼,指著聶采說道:“就是這個人,鬼鬼祟祟的,隻要澤哥您一句話,我們立即亂槍把他給崩了,丟到永江裏喂魚去!”
隨著馬經理的話,很快賭場的那七八名打手就圍住了聶采,一個個手裏拿著槍,根本不給聶采留下任何反抗的機會。
“咦,我的孫侄女婿,你怎麼在這裏?”
張澤一怔,臉上露出了爽朗的笑容,給了聶采一個擁抱。
他是海外的華僑,接受國外的教育,和普通的老頭不一樣,一身粉紅色的西裝足夠跳脫,顯得“為老不尊”許多。
張澤似乎是學聰明了,這回隨身帶著一個身材壯碩,麵容堅毅的助理,這個助理一身考究西裝完全掩蓋不住他的凶悍之氣,應該是張澤的保鏢之類的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雖然他自認出來賭博的行蹤沒有泄漏出去,不過他都差點跟張長生撕破臉皮了,在自己身旁帶一個值得信任的心腹總是不是壞事。
“澤……哥,哎呀,沒想到在這裏居然能碰到你!”
聶采臉色唏噓,歎了一口氣,說道。
本來他還以為自己露出了馬腳,準備要拚死一搏的,沒想到事情居然發生了這麼戲劇性的變化。
澤哥居然是張澤,虧聶采還拚命裝作是澤哥的朋友呢,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