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官這就進宮,下官告辭。”
皇宮禦花園內。吳青煙正與歐陽夏天、上官飛燕一起賞花。
吳青煙在中,兩人分列兩旁。
“聽說姐姐琴棋書畫,樣樣皆精,今日趁著這好風光,何不給妹妹們留一手呢?”上官飛燕嬉笑道。
“嗬嗬,妹妹謬讚了,隻是略懂而已。”
“姐姐莫要謙虛,今日飛燕定要見識下姐姐才華。姐姐的琴音如仙弦撩耳,自是絕妙,今日就不讓姐姐彈琴了,就賦首詩如何?”
吳青煙看著這滿園花色,竟真的有些感覺,便答應了。環視了一圈慢慢思量了一會抬頭便道:“鳥啼雲崖笑,語破長林蕭。花映天隙曉,香飄落蝶瑤。”
聽罷,幾女細細品味。上官飛燕拉著吳青煙的雲袖說:“姐姐果然是個才女啊,嗬嗬,真是令飛燕羨慕呢。”
忽而,一名小太監過來傳話。
“啟稟皇後娘娘,孫禦醫有事求見。”
吳青煙不禁納悶,孫禦醫能有何事見自己呢?剛想讓小太監把孫禦醫傳來,誰知上官飛燕急忙攔住。“孫禦醫能有何事,無非就是要為娘娘檢查身子罷了。姐姐的身子早已好多了,今日好不容易有個好心情出來賞花,怎能讓這些小事叨擾?不如讓孫禦醫改日再來吧。”
吳青煙想想也是,便沒多想。“告訴孫禦醫,本宮正與幾位娘娘賞花,不便召見孫禦醫,望孫禦醫見諒。改日再請孫禦醫為本宮診治吧。退下吧”
“奴才告退。”小太監慢慢退走了。
“姐姐,我們繼續吧。”上官飛燕說道。
過了一會,小太監有過來了,手裏提著一個食盒。
“啟稟皇後娘娘,孫禦醫讓奴才把這個交予皇後娘娘,說是皇後娘娘您母親親手做的糕點。”
吳青煙聽聞至此,忙快步走近,親手接下食盒迫不及待的打開。裏麵赫然便是自己最愛吃的揚州糕點。眼睛竟不自覺的濕潤了。想想自己入宮時日已然不短,卻不曾回家中探望過父母一次。心中不禁有些酸楚。伸手輕輕取出一塊糕點,慢咬一口。當那熟悉的味道再次嚐見,恍如隔世。想起這些日的種種,竟不禁留些了淚水。自己的委屈、思念、傷痛,都在此時得到釋放。
轉身看見上官飛燕和歐陽夏天還在看著自己,慌忙擦去淚水,調整了一下情緒。“上官妹妹、夏天妹妹,這是我娘差人送來的揚州糕點,一起嚐嚐如何?”
上官飛燕為解吳青煙尷尬,忙說:“快讓妹妹嚐嚐,我最喜歡揚州糕點啦,嗬嗬”
“歐陽妹妹也來嚐嚐啊,快來啊,我娘做的糕點可好吃了呢。小時候最喜歡吃的就是年那個做的糕點呢。嗬嗬”
歐陽夏天拿起一塊輕放入口,慢慢咀嚼。:“嗯,真的很好吃呢,甜而不膩,吳老夫人真是糕點總是啊,嗬嗬”
品嚐完糕點後,幾人一起賞花去了。
是夜,月光鋪地,微風拂麵,細吳輕舞。吳青煙遣退左右侍女太監,言稱自己一個人走走,不想讓人打擾。曉月當空,石欄邊步,不知不覺間已行至湖心亭下。望著石桌上的清琴,不禁想起了兒時母親月下授琴的場景。又想起了娘親教授自己的第一曲琴曲《竹籬月》。
行至琴前,素手撫上琴弦,輕輕一點,一個音符便已跳出,似那靜湖深處皺起的波紋,慢慢散去。夜幕仿佛都被破開了一角。輕身坐下,雙手著琴,輕撥慢轉,時而快時而慢。指似遊龍,蜿蜒流轉。時而又如那蜻蜓點水,滴滴貫耳。一曲《竹籬月》,幾多離別苦,連那夜風都被感動了,竟扶不動了吳絲。一尾紅鯉,忽而破水而出,似是想要離那琴音的源頭更近些,轉瞬便又落下了水中。一圈圈漣漪,似那天音樂譜,默默展開。琴音飄蕩,思緒暗飛,彈著彈著,便把淚水引了出來,本就幽怨的曲子,再被這傷心的人兒彈出,更變得令人心碎了。
吳青煙默默地彈著,淚水順著素白的容顏滾落而下,劃過臉頰,自嘴角墜下,砸在了琴弦之上,亂了傷曲。終於,吳青煙彈不下去了,俯身趴在琴上大聲的哭了出來,把所有的委屈、思念,都融在淚水裏留了出來。
忽而,一隻大手撫上肩頭。“青煙,這是怎麼了?哭成這般摸樣?”
吳青煙自知是皇帝耶律真,連頭也不抬,隻顧哭自己的。肩膀因哭泣而不時地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