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皇上就因為不懂她而不會因為她的一句話而放過她,還想再次發作。但轉眼間,想到其腹中的胎兒已安全無事,而她的臉色又這麼憔悴蒼白,遂作罷。畢竟她還是皇後,畢竟他還是能理解作為父母天生的庇護孩子的本性,不是心理嚴重扭曲的人是不會無故傷害孩子的。
“你在床上好好休息,安心靜養,不要隨便到處走動,現在是關鍵是時期,切不可節外生枝,出了什麼亂子,告訴你這是聖旨,懂?”皇上大發龍威,習慣性的散發出他由來已久的帝王霸氣,以此來讓吳青煙安分老實,好好養胎,到時生出一個和自己一樣聰明霸氣的皇子,培養出一個英明絕倫的接班人,去創造一方霸業,去征戰四方,去一統江湖……皇上帶著想入非非的表情心不在焉地在一群宮女太監的簇擁和吆喝下拂袖而去。而此時,哆嗦的跪了不知是幾時辰的太醫才心有餘悸的擦了擦滿臉的冷汗,慢悠悠,再慢悠悠地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他佝僂著他那蒼老的身軀一步一個腳印的往前挪著……
“太醫!”吳青煙還是無力的喊著。太醫驚恐地轉身。
“本宮想問你一些事情。”
“謹遵皇後娘娘指示!”擦汗中……
“藏紅花會散發一種奇特的香味嗎?”
“呃……回稟皇後娘娘,藥書上的確是這麼寫的……”
“那如果長期聞到那種花香也會造成同樣的滑胎嗎?”
“呃……回稟皇後娘娘,理論上是會的……”
“哦,這樣啊……好了,沒你的事了,你退下吧!”
“是!皇後娘娘!”太醫匍匐著身子倒退下去,暗地裏繼續擦汗中……
幾分鍾前,就在皇上大發雷霆之時,吳青煙回憶曆曆在目的往事,對某月某日與飛燕與夏天之間的相談甚歡的陽光明媚的某天記憶猶新,飛燕某些要提防歐陽燕妮的話頓時浮現在了腦海。歐陽震,省親,歐陽燕妮,親近,香味,藏紅花……心思流轉的吳青煙馬上想到了某種可能……
有很多事情,就是沒有表麵上的那麼簡單,往往簡單的某些事情的表麵下都暗藏了複雜的殺機,指不定就在你洋洋得意,精神氣爽的哪天等著你。吳青煙顯然已經深深的體會到了。她很後怕。若是她沒有收到春天的誘惑而出去散心,若是她沒有走上去夏天宮中的那條灰色的道路,若是她沒有碰到一個不巧在哪裏出現的黑貓,若是她沒有因此而突兀的跌倒,若是她沒有因為一不小心的跌倒而導致滑胎,那麼這個秘密還能被發現嗎?那麼她肚中的孩子此時還存在嗎?一想到這個驚心動魄的結果,本來蒼白的臉此時更顯蒼白,此時憂鬱而脆弱的心靈更加易碎而冰冷。深宮真深,深不可測……
或許是到了該反擊的時候了。吳青煙一臉的毅然決然。她可以姑息其他人對自己的傷害,但她絕不能原諒對她孩子的摧殘。
夜,深夜,和深宮一樣深的夜。月,冷月,和皇帝一樣冷的月。月光照耀下的一切,縱橫交錯的萬家宮闕,無聲的彰顯著對浮華一時的王朝的輕蔑,在包含了無盡無辜或無情的或富貴或卑賤的鮮血,繼續冷眼旁觀著事不關己的事件。宮中,吳青煙與歐陽夏天促膝長談,談著今天所見所聞所想,談著那次三人所遭遇的矛盾,談著歐陽燕妮的種種惡毒,談著隨後所應該采取的對策。
“青煙,我們去稟告皇上,揭發歐陽燕妮的陰謀與惡毒……”歐陽夏天一改懦弱的本性堅決同壞人鬥爭到底,一臉憤憤地說。
“不可!我們沒有證據,皇上是不會相信我們的,反而他還會以為我誣陷他人而降罪於我,我們不能貿然行事,打草驚蛇……”吳青煙有理有據的分析道。
“那我們怎麼辦?難道繼續看她逍遙法外,繼續看她作威作福,繼續看她傷害他人,繼續傷害上官姐姐?”歐陽夏天的氣不打一處來,那個該死的歐陽燕妮不僅傷害了青煙,還連帶的傷害了上官姐姐,野心之大,心機之深,惡毒之極,令人發指。
“我們當然不能就這樣輕易的放過了她,不然就沒有我們的出頭之日了,據我推測她每次來看我時所發出的藏紅花的香味應該是來自她的香囊,那麼那藏紅花肯定就藏在她的香囊裏,隻要我們拿到了她的香囊,把它交到皇上手上,到時她就百口莫辯了……”吳青煙仔細的推理計劃道。
“好主意!可是我們怎麼在不知不覺中拿到她的香囊呢?如果打草驚蛇就麻煩了……”
“非常時期也隻能采用非常手段了,我準備找一個會武的人半夜把它偷來,但皇宮內高手如雲,警備森嚴,難以出入,所以那個人必須是高手中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