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藝曉甚至覺得有那麼一段時間，顧小凡比他差得很遠……別說幾天了，就算有幾個月的時間，想完成7個不同角色配音也是癡人說夢。
但是漸漸的，顧小凡就似乎抓到了節奏，短短三天的時間之內，就氣勢逼人的追上來……發音功力幾乎就能與她並駕齊驅了……這實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可再天才……也是有極限的。
無論顧小凡怎麼努力，也不一定能發出女聲的音調吧……他的嗓子似乎到達不了這個音域。
婁藝曉看著大汗淋漓已經達到極限顧小凡，心裏不禁有些擔心，顧小凡因為“許仙”的嗓音陷入了一種困境。
不斷的嚐試，不斷的失敗，越是努力，越是挫折……
對於像是顧小凡這樣擁有驚人天賦的人來說，這種挫敗感……或許是他一生之中從未有過的。
這種巨大的挫敗感，會讓最自信的人懷疑自己，內心產生巨大的動搖。
看著顧小凡低著頭，因為練嗓過度，大口喘息著，有些痛苦的樣子，婁藝曉心裏不禁有個念頭……
“顧小凡自信心已經快崩潰了吧……”
婁藝曉也不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心疼地勸道：
“顧小凡，你休息一下吧，不要強求，有些時候遇速則不達……千萬別太鑽牛角尖啊，或許你的嗓子本來就不具備這個條件，我們還是改劇本吧……”
可婁藝曉這時候突然注意到，滿臉痛苦的顧小凡，眼神卻是閃耀著……那一種興奮的神色……
這是怎麼了？
顧小凡摸著自己嗓子，抬起頭，眼神異常明亮地望著她，緩緩道：
“感覺不一樣啊……”
婁藝曉楞了一下：“什麼感覺不一樣……？”
“我以前讀書，或者做其他別的什麼時候，我也會有感受到被困住，進步不了的時候，那時我就會感覺到無助，迷茫……甚至恐懼。”顧小凡摸著自己的嗓子喃喃自語：
“可我在練習台詞的時候，我卻一直感覺我在進步著……
每過一段時間，都會有成熟，新的，仿佛就是我一直憧憬的聲音，出其不意地突然從我的鼻子裏和口裏吐出來，有力的飛出來的時候，你難道不感覺驚訝嗎……
在一個月之前，這樣的音從來沒有在我身上出現過，我覺得此刻就好像一場奇跡在我身上正在發生著……
我的音域裏不斷地出現了從前沒有音，我的聲音又不斷添加著新的色彩……”
說道這裏顧小凡閉著眼，滿臉享受的神態：
“我能感覺到，這些色彩一次次都要比以前的優美些……高尚些……柔潤些……
每每感受著這種進步，我就非常期待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似乎再多一點點，我好像我就能成功了~~”
顧小凡睜開眼睛，抓住婁藝曉的肩膀認真道：“婁同學，麻煩你再配合我幾次吧，我需要你的配戲，我感覺我就快成功了～”
婁藝曉愣了一下，似乎被顧小凡眼神裏那熊熊燃燒的某種東西感染了，閉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望向顧小凡哼道：
“那是當然~~我是學習委員嘛！就是來幫助你的呀！”
“繼續練習！！”顧小凡鼓起精神重新振作嚷道，繼續伊呀呀呀地投入台詞練習中。
這時候興致勃勃的兩人，並沒有發現，隨著漆黑的夜空漸漸轉亮，窗外有兩人正神色各異地望著教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