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後來,趙老板已經是老淚縱橫,陳琳忙安慰他道:“趙大哥,你放心,這件事情就是你不說我也要管。不管怎樣不能讓孩子吃大虧,受點小教訓是必須的,但是不能犯在這種人的手裏麵,你也不要太著急,畢竟身體重要。”
他們說話時,黃毛老老實實地低著頭站在旁邊,趙老板抹幹淨眼淚恨恨地對黃毛道:“從今天起,陳叔叔就和我一樣,他說什麼你就要聽什麼,如果你不聽他的話,就是陳叔叔打死你,我都不會替你收屍的。”
陳琳聽他話的意思好像是讓黃毛跟了自己,忙搖頭道:“趙大哥不要開這種玩笑,你的事情我一定幫你辦妥,至於你兒子我看還是讓他安安穩穩地找個事情做做吧,跟著我沒有好事。”
趙老板搖頭道:“兄弟沒有明白我的意思,隻有你才能管得住他,他也隻有跟著你才能算個人。”
陳琳道:“趙大哥還不知道我是做什麼的……”
他話沒說完趙老板就阻住他的話頭道:“兄弟,老哥哥雖然沒什麼用,但是開飯店二十年這對眼睛還是練得蠻準的。你是做什麼事的,我從第一次看到你就知道了,不過你和他們不一樣,你有良心,人隻要還有良心在,那不管他是幹什麼的,都是好人。這個孩子自小就被寵壞了,我看也不是能安分過生活的人,與其讓他在外麵瞎鬼混,還不如叫他跟著你,至少這樣他還能算個人。”
陳琳聽他這樣說也不好再反駁什麼,隻有點點頭道:“趙大哥,既然你這麼放心我,那麼我也不好多說什麼,但是走這條路的人你也知道,今天能回家誰也不知道明天怎麼樣,你兒子我能保證給他榮華富貴,但是福是禍那就看個人修為了。”
趙大哥聽了這話眼眶又紅了,長歎一口氣道:“這孩子媽死得早,也怪我沒有教好他,既然已經是這樣,我沒什麼好說的,好壞他自己去闖,隻要不給你惹禍,別的我就全盤交給你了,無論他最後成什麼樣我不會怪你。”
陳琳拍拍趙老板的手道:“大哥放心,如果有條件我盡量不讓孩子涉黑。”
當陳琳再走出醫院後,身後跟著一個瘦瘦的黃毛,年輕人低著頭走路,讓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個做了虧心事的人。走出醫院大門,陳琳道:“你叫什麼名字?”
黃毛道:“我叫趙淮生。”
陳琳道:“沒問你這個,我問你在外麵的花名叫什麼?”
黃毛道:“外麵的人都叫我趙四。”
大軍笑道:“你叫什麼不好,叫趙四,這不是‘找死’嗎?”
陳琳道:“大軍,說話注意點。”
大軍嗬嗬笑道:“知道了,是我不對。”
誰知道趙淮生道:“外麵的人都看不起我,他們給我起這個外號就是說我‘找死’的意思。”
陳琳轉過身子臉對臉道:“小子,出來混麵子是自己掙的,在這行沒人會主動讓幾分麵子給你,過去你什麼樣我管不著,但是既然跟著我混了,如果有一天你折了我的麵子,那麼對不起,我饒不了你。”
趙淮生道:“陳叔的話我記住了。”
讓陳琳做夢也想不到的是,十幾年後這個現在看來毫無出息可言的青年成了他這個家族最大的障礙,讓他的後代嚐遍了無窮無盡的苦頭。而趙四也將成為內地首屈一指的黑幫頭目,就好像大刀疤沒有料到爆發後的陳琳有多麼可怕一樣。趙淮生現在在陳琳的眼中也就是一個癟三而已。
忽然常春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接過電話對陳琳道:“老大,要出大事了。”
陳琳道:“怎麼回事?”
常春道:“越南人逼華阜黑幫的人讓地盤,兩方今天晚上談判,華阜黑幫正大規模找人站莊呢,我一個朋友被叫去賺錢,他問我願不願意一起去。”
站莊就是一方人花錢雇人冒充自己手下,其實雙方素不相識,隻不過為了威懾對方而采取的一種方式,陳琳過去也請人幹過這種事情,所以笑道:“你怎麼說?”
常春道:“那還能怎麼說,老大肯定不會去做這種事情的。”
陳琳搖頭道:“那不一定,事在人為。現在我們還有什麼架子可端,隻要能賺錢什麼買賣不能做。”
大軍道:“琳子,你瘋了,這種錢你都想賺了。”
陳琳道:“錢無多少,能賺一點是一點。春子,你問問你那個朋友看看帶我們幾個人可不可以。”
常春道:“那當然可以,他還讓我幫他找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