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自己已經習慣了他的陪伴。
“他沒有說,他隻是說。如果有一天,他走了,媽媽隻要記得他就好,他沒有真的離開,永遠都會在媽媽的身邊。”
“他……”夏佑星一時之間,心裏竟然有幾分酸澀。
夏靈軒悶悶的說道:“我覺得……傾城哥哥好像電視裏麵,那些爺爺奶奶死的時候說的那些話……媽媽,傾城哥哥會死嗎?”
“當然不會……他可是……”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夏佑星就說了出來。
可是,當夏靈軒說出北冥傾城可能要死的時候,一顆心,激動的差點從夏佑星的嗓子裏麵跳了出來。
“媽媽……我們一直都跟傾城哥哥在一起好不好?”夏靈軒依偎在夏佑星的懷裏,祈求著說道。
“我……”一時之間,夏佑星有些發愣。
“媽媽……傾城哥哥,我感覺……他很快就要消失了……”夏靈軒悶悶的說道。
夏佑星輕輕拍著夏靈軒的脊背,眼角已經開始流淚,安慰道:“不會,傾城說了,要看著軒軒長大的……”
“可是,傾城哥哥的身體都冷了。電視裏麵說,人的身體沒有了溫度,就意味著他死了。”夏靈軒的聲音很小很小,幾乎都有些聽不清了。
可是,夏佑星卻依舊是聽的一清二楚。
“不會的,他不會死的……”夏佑星說道,自言自語,亦或是夢中囈語。
夏靈軒已經困的不行了,一直叫著:傾城哥哥,在夏佑星的懷裏麵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夜,夏佑星帶著淚花如夢。
她沒有想到自己真的會夢見北冥傾城……還有,另外的一個女子……
那女子一身白裙恰似天仙,明眸皓齒,麵若桃花。
傾城還是傾城,隻不過是一襲紅色長袍,長發飄飄,竟然有幾分邪魅之色。
那女子喚道:“傾城……放過自己吧。”
而此時的夏佑星,就如身臨其境一般,她看到北冥傾城握住自己的手,淚流滿麵,一遍又一遍的喚著:“流觴……流觴……流觴……”
“傾城……”不自覺的,夢中的自己喚出聲來。
北冥傾城依舊是北冥傾城,眉眼間完全都是溺人的溫柔,眼睛裏麵全部都是自己的身影。
“流觴……別丟下我一個人……”
“傾城……傾城……傾城……”夏佑星淚流滿麵,一下就驚醒了過來。
夏佑星覺得自己的麵頰濕濕的,順手抹了一把,竟然全都是眼淚。
夏靈軒誰在自己的旁邊,睡得正熟,小胸膛一起一伏的,呼吸綿長。
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經朦朧,隱隱約約有幾分天明的意思,可是,此時,夏佑星已經全無睡意了。
緊了緊被子,夏佑星下床,赤著腳,走到窗邊。
看了看床上,夏佑星才試探著,把窗戶打開了一些。從夏佑星的這個位置看過去,下麵是一片一望到大海的草坪。
連綿無極,平坦無比。
站在窗邊,有些涼涼的風不小心竄了進來,夏佑星已經無比的清晰了。
想了想剛才的那個奇怪的夢,他竟然夢見了北冥傾城那個樣子看著自己……
但是,夢中的那個……白衣女子……
明明是旁人,可是,為什麼,最後,北冥傾城會把自己的手握住。
那悲傷的眼神,淚流滿麵的讓人疼惜。
那可是傾城,可為何在自己的夢裏會是那般景象。
看著窗外,夏佑星的視線,終究是被一抹刺眼的紅色給定格住了。
那草坪中間,北冥傾城一襲紅色長袍連綿身後,長發飛舞,赤腳而立,站在草坪的上空。
那一雙溫柔的眼眸,此時,正灼灼的看著夏佑星。
夏佑星放在窗台上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就扣緊了窗台,那迎風飛舞的長發,眉眼間流轉的溫柔。
“傾城……”夏佑星喃喃的喚道。
幾乎是瘋狂似的,夏佑星拉好窗戶,就快速的下樓,一路上的動靜,可想而知。
夏佑星都忘記穿鞋子了,就那麼瘋狂的向外麵跑去,她怕自己在晚一步,就會讓北冥傾城離開。
是要告別了嗎?夏佑星想到的。
幾乎是著了魔似的,夏佑星就跑到了那片自己房間正對著的草坪上麵。
可是,一望無際的,都是草坪,引入眼簾的,也是蒼翠的草坪。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看見,仿佛,剛剛看到的,就隻是自己沒有睡醒,看到僅僅隻是一個幻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