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起第二天上課後,發現隔著不遠的許龐同學不再向他投來“友好”一笑了,而無意中兩人眼光對上時,秦起似乎能從他眼神裏看出“小子,等著哭吧”的意思來,而尹鐵也悄悄地跟他說了,石進這次直接想把他們兩個整出校,背地裏甚至都揚言了。
秦起聽得倒也沒太震驚,昨兒老班找過自己談話、尹鐵又說上那麼一番後,秦起便做了最壞的打算,就算真因為這件事輟學了,他也不會放棄畫畫,他相信有一天他會在繪畫上找回自己的臉麵!
不過讓秦起沒意料到的是,課間的時候,自己曾經的班主任——徐班過來找到了自己,說一起到校園裏走走、談談心。說起來,高中三年,徐班對秦起也算是噓寒問暖、照顧有加了,不過這原因嘛,並不是因為秦起學業好,純粹是因為他“孤兒”的身份,這一次,秦起看得出來,徐班找他是另有原因。
難道還是因為揍石進的事情?
秦起這裏想著,徐班倒是不疾不徐地開口道:“老班這段時間在我麵前牛皮吹得厲害,說你畫的畫都和方晴一樣好了。”老班就個稱號,老師、同學通殺,反正大家都叫他老班。
徐班的這句話讓秦起稍稍有那麼點小意外,不過心裏也不忘了腹誹一句,平時看老班挺清高的一個文藝男,敢情吹牛這麼世俗的事,他也真幹得出來。
“不過今兒我看了下你畫的,老班這次倒還算沒把牛皮吹破天。”徐班笑道,他看到的畫,就是秦起這次從臨桃回來後交的作業,除了畫得最好的《大樹下的背影》的素描和水彩沒有交上去外,其他的都是在臨桃時現場畫下的作品。
在徐班這句很有點肯定意味的話裏,秦起有那麼點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笑,你現在還有心思笑?今兒找你,壓根不是為讚你來著,純是批評!”話鋒一轉後,徐班的語氣跟著也變了,有那麼點小嚴厲的味道,不過徐班平時一團和氣慣了,所以這“嚴厲”便大打了一個折扣。
秦起心裏一登,該來的還是來了。
“說說,你和尹鐵這小子一起揍石進和許龐的事吧。”徐班說道。
秦起聽徐班這樣說,當下不隱瞞,詳詳細細地把那晚清吧前的事一五一十地向徐班彙報了一遍。
“這麼說,一開始是石進找你的麻煩?”徐班問道。
秦起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老班和我兩人會聯合為你和尹鐵爭一次,不說是石進主動找的麻煩,就是真打了人,也沒個開除的理,石忠國雖大,但也不能大得蓋過天去。”說完這句總結陳辭後,徐班便把秦起放了回去。
“晴晴,崴的腳好些了沒?”一間有著地中海風格的臥室裏,白小璐問躺在床上的方晴道。
“崴得不厲害,下地有那麼點小不適,不過沒什麼大礙。”方晴說道,不知為什麼,雖然白小璐問的隻是她崴腳的事情,但方晴臉上還是有那麼點小燒的感覺,她的思緒立馬飄到了臨桃那個下雨的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