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這些天裏,秦起一直在創作著天山天池的一些作品,就是沿途的戈壁、草原,秦起也都試著在畫紙中展現。
而尹鐵還將他這次天山之旅的一組相片發了過來,美其名曰讓秦起找找靈感,不過讓秦起意外的是,雖然在畫畫上沒什麼長處,不過攝影上尹鐵的東西倒是可以一觀,很多東西的取景、角度再至於光影什麼的,都處理得不錯,看來,人對於感興趣的東西,總是能做到更好。
秦起首先繪了一幅懸崖垂瀑圖,山作高穀,其間飛瀑直下,底下成澗,旁有青樹曳影,行人度橋。
雖然這些元素古意甚濃,不過秦起在處理上結合了水彩明淨透澈的特點,且在行人、木橋等物像上采用了現代物像的特點,所以這幅畫在清雅之外透出了一股鮮明的現代特色來。
而接下來,在對沿途上弋壁、草原的處理,也都結合了水彩的用色特點,所有畫麵也無一不透出一股鮮明的現代感來。
白天的時間裏,秦起每每花一個上午呆博物館,或是在水彩廳裏,或是在字畫館裏,對於古今大家的那些作品,秦起都一一臨摹,而這次,他把臨摹的重點放在了和自己畫風相近的幾位畫家身上,采取了“擇近而繪”的態度。
“喜歡這幅《瀟湘風竹圖》?我看你臨過它很多次。”成梅館長忽然走到了他身邊,說道。
秦起被這句話弄得怔了一怔,放下筆時腦子裏都在想著——自己臨這幅作品可是別有用心,這東西他懷疑是贗品已不是一月兩月了。
“成館長,這幅作品你們博物館是怎麼得到的?”秦起開口問道。
“這個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三十多年前一個台商捐給博物館的,那時,我都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講解員呢。”成梅回憶了一下,帶著點緬想的神情說道。
“成館長,認不認識書法協會的秦逸風?”秦起忽然這樣問了一句。
“認識啊,怎麼,你和他——”成梅聽秦起提起秦逸風,倒是有點驚訝。
秦起笑著說道:“我是他的學生。”
“這樣麼,秦會長可是收了一個好學生哪。”成梅捧了秦起一句,讓秦起很有那麼點小汗,說好學生那是差了一些,秦起現在的字她沒見過,但畫嗎,顯然還沒入這位成館長的眼。
“我老師那裏也收藏了一幅李方膺的畫。”秦起說道。
“這個,我還真聽人提過,秦會長對此可是相當得意。”成梅說道。
秦起點了點頭,對於能收到李方膺的作品,秦老頭確實是相當自得的,隻是這刻裏,秦起想講的,卻完全是另一件事:“我覺得老師的作品和這幅有那麼點不同。”
他這句話實在憋了有一段時間了,這時候說出,心裏那股如鯁在喉的感覺瞬間輕鬆了一大半。
“阿起,你是在暗地裏告訴我,你老師收藏了一幅李方膺的贗品麼?”成梅饒有意思地看著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