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畫作,在光和色的處理上,可以說是非常有讓人眼前一亮的地方,特別是畫作對悉尼歌劇院的處理,顯得相當別致,而整幅畫作在總體營造的氛圍上更有一種極其靜謐安然的感覺。
“怎麼樣?”托馬斯有點得意洋洋地說道。
雖然一直習慣和托馬斯頂撞,但這次,道爾還是點了點頭,不過片刻後他又說道:“就是在一些筆法上,顯得不夠圓轉,有那麼一點生疏之感。”
托馬斯也附和了一聲:“是的,我也覺得有那麼一點點,不過你知道我是在哪裏發現這幅作品的?”
“哪裏發現的?”雖然知道托馬斯是在有意吊胃口,道爾還是詢問道。
“一間學生的雕塑室裏。”托馬斯得意洋洋地說道。
“你是說這是一幅學生的作品?”這回道爾是真的有點驚訝了,學生中能把水彩畫到如此地步,道爾這麼幾十年下來也沒見過幾個人。
這也是經過這段時間的沉澱之後,秦起在水彩上的突破實在有些大,與之前他在安美時可以說已是判若兩人,“精通”中階是個什麼概念,就是安美的好些中青年老師,有些都隻是“精通”初階這樣的水平,而很多人花幾年或十幾年之功,都不一定能升到“精通”中階上,至於“精通”高階,那在國內的水彩花壇便能留下自己的一筆了。
秦起現在能處於“精通”中階這樣的水平上,可以說在水彩一途上已是有相當不錯的修為了。
不過道爾和托馬斯驚訝的,更多的是秦起在處理這幅畫時流露出的靈氣,整幅作品的靜謐安然,可以說有種動人心弦的力量,這是道爾和托馬斯最看重的。
“是個怎樣的學生?”道爾明顯地對這個學生產生了興趣,對於在國際水彩界也能占據一席之位的道爾來說,自己所在的新南威爾士美術學院裏出現了這樣天資卓絕的學生,那他怎麼也要去關注一番的。
被問到這個,托馬斯撓了撓頭,有那麼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這個,因為我是在經過一間雕塑間的時候偶然發現的,因為太興奮了就……你知道這麼晚了,雕塑室裏也沒有人,我先借過來也就不奇怪了……”
“你是說你是偷來的麼?”道爾有點無語了,托馬斯說起來也老大不小了,為什麼做事情還是這麼不著調?自己和他能成為幾十年的朋友,也實在是稀奇。
托馬斯雖然被道爾反問了一句,但他也沒太放在心上,他這刻裏想的是明兒得早早去雕塑室一趟,問問畫下這幅畫的學生是誰,不然自己身上這盜竊的嫌疑還真冼不掉了,這要真傳出新南威爾士美術學院,那自己到時說不定還要拍屁股走人。
因為這件事情,做得實在是有點太丟臉了啊,就是現在,托馬斯也覺得自己會幹出擅自拿畫這種事情,還是相當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