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期站到郝頭麵前的時候,郝頭正用一隻手反複地敲打著桌麵,安以期知道這是郝頭的習慣,想事情時就喜歡用一隻手反反複複地敲桌子,他辦公室裏好好一張原木桌愣是被他敲出了一個小坑。
“以期,關於澳洲那邊出現了李方膺拍賣作呂的事,專案組那邊據說已經有專家組過去了,我們安市這邊,也不能太落後,明天你就去澳洲一趟吧,專門跟蹤一下李方膺假畫這個案子。”郝頭說道。
安以期聽得一怔,郝頭把自己叫過來,就是指派這樣一個任務麼,不過正好可以去看看妹妹安以晴,倒還真是公私兩便,所以安以期很痛快地就答應了,末了問郝頭道:“那個,不是說案子取得突破了麼?”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讓安以期無語的是,郝頭竟給了她這樣一句。
出了局子後,安以期也就開車回了自己的公寓,去澳洲這趟郝局給了她半月時間,所以收拾一番是在所難免的。
秦起這天心情有那麼點小緊張,雖說他是一個淡性子的人,但對著幾千張外國人麵孔,秦起還是覺得有那麼點小發虛的。
好在,揣在口袋裏的稿紙還在,秦起在進大禮堂時,就已經把它背得滾瓜爛熟了。
不過等秦起真站到演講台上的時候,秦起又覺得自己有點忘詞了,直到搜尋到台下安以期那張臉時,秦起才發現之前建立的條件反射起了作用,練習時的英語句子又回到了腦海中。
所以,在台上那短短的幾分鍾裏,秦起也就是看著台下幾千張臉裏的安以期背完了稿子。
雖然效果不怎麼樣,但勝在還算順暢,算是中規中矩了。
不過,對於十人中唯一這張黃皮膚黑頭發的臉,不少人還是表示出了相當大的關注,特別是秦起並不是新南威爾士美術學院的學生,僅僅隻是一個來自中國的聯培生的情況下。
整個大禮堂裏,在新南威爾美術學院的師生之外,還有邀請過來觀摹的悉尼文藝界的精英,另外就是媒體了,即使是澳洲發行最大的悉尼先驅晨報,也來到了現場之中,所以,這還真是悉尼的一場藝術盛事。
秦起站在台上的時候,便覺得嫖體的閃光燈啪啪啪地往自己臉上打。
回到座位上後,秦起收拾起了自己小激蕩的心情,雖然內心裏一直有一個成為一個很好的畫家的夢想,但這個舞台離秦起夢想裏的舞台還差著那麼點小距離,而且,自己今天站到這裏,完全就是一個意外,真是上錯了花轎,至於有沒有嫁對郎,那秦起就不知道了。
不過接下來的兩三天裏,秦起就感覺到了自己的小世界有了不小的變化,其中最大的一個變化大概就是——自己出名了!而不同於安美的是,國外的女生在這一方麵表現得相當熱情,秦起和安以晴走在校園裏的時候,經常會有白皮膚綠眼睛的女生朝秦起打一個“hi“的招呼,就是再見到白小璐時,白小璐也把一份悉尼先驅晨報攤在了秦起眼前,說道:“秦起,這下,你都是為國爭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