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讓墨因在大雨中等了我那麼長時間。現在墨因肯定再也不會原諒我了!”
雖然大雨過後,太陽柔和的光芒找到了鍾尹銘的臉上,整個世界都顯得生機無限。可是此時的鍾尹銘卻感覺到自己世界中的黑夜才剛剛來臨。不知道失去了翰墨因的自己,以後還要怎麼活下去。這一刻,鍾尹銘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這樣,鍾尹銘一個人傷心欲絕的呆在已經約定好了的地方,仿佛在期待著奇跡的再次出現,又仿佛想在這裏等到天荒地老。可是翰墨因的身影卻始終沒能再次出現。
雨越下越大,仿佛要將這座城市淹沒,可是就算這座城市真的淹沒了翰墨因也再也不會回到鍾尹銘身邊了。翰墨因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把鍾尹銘忘記,會不會將鍾尹銘一次又一次傷害自己的事情忘記,會不會忘記因為自己一次一次的相信他卻一次一次受的傷,會不會忘記又讓自己絕望的這次背叛和這個大雨天,但此時的翰墨因什麼都不願意想,仿佛呆滯了一般,望著車窗外的大雨,表情淡然的想著翰墨因在也不會相信鍾尹銘了,再也不會了。
就這樣,翰墨因任由韓佳峰開車載著她到任何地方,沒有像以前一樣告訴他說自己累了要回家休息,一會兒在前麵左轉的道口停就可以了。可是她今天分明就是很累,是心累。因為她的心仿佛裂開了一道口子,一張一合,在這大雨中被浸的一陣痙攣,而她的身體仿佛對這種疼痛已經麻木,但是這次又是出其意料的疼,疼的翰墨因無法呼吸,喘不過氣。
心被刺的疼痛不已的翰墨因並沒有流淚,韓佳峰說:“默因,難受就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受些,我可以把肩旁借給你的,隻要你需要,什麼時候都可以。永遠永遠,你要你願意。”翰墨因並沒有理會韓佳峰,還隻是把頭貼在被雨水弄花臉的車窗上,仿佛車窗在替她哭泣,而翰墨因自己不是不願意哭出來,是根本就是因為萬分絕望而流不出一滴淚。她根本不是眼睛在流淚,而是心在滴血,滴在剛剛愈合又重新被鍾尹銘撕裂開的傷口上。
飛奔而來的鍾尹銘在大雨中四處找尋翰墨因的身影,著急的叫著翰墨因的名字:“默因,默因,翰墨因……”可是卻沒有回應,得到的隻是漫天大雨灌到嘴中的苦澀與冰涼。苦的鍾尹銘久久說不出話來,隻能一點一點把這些苦吞噬到肚子裏,還有心裏。
這是最後能和翰墨因在一起的機會,而鍾尹銘深深的明白自己已經把這次機會用完了,翰墨因再也不會和鍾尹銘重歸於好了,再也不會回到以前了,難道二人就這樣成為了再也沒有交集而且越來越遠的交叉線嗎,會是這樣嗎,鍾尹銘不知道,也不敢想。
大雨不停地下,根本沒有要停止的意思,就像中了病毒的人生,根本就無法重新來過。人生其實本來就像一場遊戲,一旦進入界麵,單機開始,那麼人生的遊戲就真的開始了,隻有前進,不能後退,要想順利過關就得遵守遊戲規則,如果不遵守遊戲規則便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被取消資格,淘汰出局。
那麼在鍾尹銘和翰墨因的遊戲對決中,又是誰沒有遵守遊戲規則,被罰下場了呢,鍾尹銘認為是自己,是自己一次又一次傷害翰墨因,又一次又一次的厚顏無恥的祈求翰墨因的原諒,自己是規則的破壞者,早就應該被淘汰出局了,而之所以能夠存活這麼久是因為善良的翰墨因的一次又一次的原諒與拯救。
就這樣想著想著,鍾尹銘突然大叫起來:“鍾尹銘你這個混蛋,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辜負翰墨因,得到今天的下場是你罪有應得,你活該,啊啊啊……默因,對不起默因。”說完鍾尹銘便抱著頭痛哭起來。再大的雨也衝刷不盡鍾尹銘心裏的後悔與傷痛。
翰墨因仿佛早就和鍾尹銘有了心理感應,就在鍾尹銘嚎啕大哭時,翰墨因的心裏又是一陣劇痛,撕心裂肺一般,讓翰墨因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在座椅上呆呆的坐著,一個人默默地承受著這無與倫比的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