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依舊蕭瑟,原本就破敗的瀾山小築顯得更加淒涼,馮沐依若忍著寒意從櫃中又拿出一條並不新的被子蓋到白霓裳身上,聲音中透著心疼說到:“走一時看一時吧,這風也不知什麼時候才停,怕是明日裏,裳兒也嫁不出去。”
重重的歎息聲響起,白霓裳微不可聞的皺了皺眉頭,驚奇的發現自己渾身的力量正在慢慢恢複,而沒有人發現,隨著白霓裳力量的恢複,籠罩著東離國的昏暗之氣和蕭瑟的寒風,正在慢慢衰減。
寒風肆掠了一夜,翌日清早,卻是驕陽似火,仿佛在和前日的詭異做著對比。
前日裏忽然襲來的詭異寒風使得人們未曾及時撤離大街小巷的攤子,一夜過去,映照著恢複如常的豔陽高照,被狂風席卷在街道上的瓜果蔬菜在此刻散發著一陣又一陣的惡臭味道,臨街的商鋪一打開,便能夠聞到那嘔人的氣味,嚇得老板趕緊關了門。
一夜力量的回升,從疼痛中漸漸緩過來的白霓裳隻覺得自己二十幾年的身體仿佛現在才像是完整的一般,緩緩睡過去還沒多久,便被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
“碧池姐姐,我家小姐重病在身,昨夜裏夫人又病了過去,求求你們放過她們吧。”
白霓裳眉頭輕皺,這聲音她熟悉,是昨夜裏小丫鬟的聲音,隻是很快響起來的聲音讓她很是不悅。
“放過?放過了她們,誰來放過丞相府,你家小姐今日可是要出嫁的,這都什麼時辰了,誤了吉時丞相府哪個擔得起?”
刻薄。
白霓裳一聽這聲音就沒來由的不悅,一夜天翻地覆,一夜和這具身體的艱難融合,原主的記憶,白霓裳已然是承接了全部,仿佛是另一個自己,讓她感同身受著憤怒。
隻是……
還未給白霓裳反應的時間,隻聽到門外一聲慘叫,自己已經被人粗暴的從床上給拉了起來,腦袋一陣眩暈,下意識的,白霓裳的雙手已經準確的朝著抓著自己的人而去。
被門外小丫鬟的哭聲給壓製了下去。
她現在可是個病秧子,留著這點底牌,說不定還有點用,自己現在所在的地方說是丞相府,可從原主的記憶來看,生活可不是一個悲慘可言說的。
自己現在要嫁的該是個不受寵的殘王爺,嫁過去翻牌的可能想還能好一點,隻不過……
白霓裳的眸子在暗處猛然一凜,昨日這原主之所以命在旦夕,該是這府裏庶女白飛舞的傑作,作為一個庶女竟然敢這樣明目張膽殘害性命,未見其人,但白霓裳已然是把這個仇給記了下來。
好說好說,前世裏托著個病秧子身體,白費了自己一身好本事,這一世倒是給了自己一副健全的軀殼,不好好走一遭,還真是對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