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周子寒四仰八叉地像頭死豬似的睡得正香,突地給這連續不斷的敲門聲驚擾,耳旁隻覺有蒼蠅在嗡嗡叫個不停,弄得翻來覆去地頗不自在。
伏在床頭瞥著惺忪的睡眼瞧了瞧窗子外邊天色,分明還未大亮,不由得氣結,也不知是誰這大清早的擾人清夢,當即沒好氣地朝門口甩了句道:“誰呀?”
外間並無一人應答,但是敲門聲仍在繼續。
“咚咚……咚咚……”
周子寒昨夜陪司馬芸折騰了大半夜,早就累了,這會兒自是還想再貪睡一會,可聽著這跟蒼蠅一樣討人嫌的敲門聲依舊不斷,似是跟自己鉚上了勁,任他如何用雙手還是用被褥蒙住耳朵,那敲門聲就是無孔不入吵得無法入睡!
當下人已醒了三分,再也忍受得住,一骨碌兒迷迷糊糊地爬起來,聽著那討人嫌的敲門聲尚在繼續,忍不住又朝門口甩了句道:“來了!”
隨即便起身眯著眼坐在床沿兒處,雙腳不住地往地上亂蹭,卻觸著了冰涼涼的床榻,那腳丫子條件反射地一縮當即又醒了三分,低頭一瞧,那雙千層底兒早已給自己蹬到床榻下去了!
草草地拖好了鞋,擦著地皮兒挪到門前,取了閂,再將門一拉開,正要見識見識到底是何妨神聖竟敢跟自己過不去,卻見門口俏生生立著兩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兒!那兩個小女孩兒年齡相差不大,容貌秀美,一臉稚氣。
周子寒萬萬料不到敲門的竟是兩個小女孩兒,一愣之下愕然道:“你們是……呃,大清早地擾人清夢,到底有何貴幹?”
那兩個小女孩兒見開門的是一個和尚頭的人,也齊齊一愣,再一見周子寒睡眼惺忪,衣衫淩亂,鞋子也未穿好,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兒,跟昨兒在宴席上見著的那個文質彬彬的公子大大不同,麵上頓時起了狐疑之色,
隻見那個服飾華美,似是小姐模樣的小女孩叉起腰指著他道:“你是哪家廟裏的和尚?好好的不燒香撞鍾,跑來我家做什麼?”
周子寒“嗯?”了一聲,沒好氣地解釋道:“我可不是和尚。”
那小姐模樣的小女孩正待再說,卻被身後那個似是丫鬟模樣的小女孩扯住了,隻見那丫鬟模樣的小女孩湊近那小姐模樣的小女孩耳朵低聲耳語一陣,聽得那小姐模樣的小女孩直點頭。
悄悄話兒一畢,那小姐模樣的小女孩又叉腰指著周子寒道:“我問你,你方才說自己不是廟裏的和尚,這到底是真是假?”
周子寒這時暗自琢磨著,這小姐模樣的小女孩兒如此不知避忌,定是有身份的人,估計應是朱八戒的孫女兒,要說是他女兒,打死自己都不會信,那朱八戒年事那麼高了,絕對沒那個能力!自己來此做客,還是要盡些禮數,別怠慢了才是。
想及此,當下堆上笑容道:“我當然不是和尚了,小姑娘你又從哪裏看出我是和尚了?”
那小姐點了點頭,隨即又繞著周子寒走了一圈兒,邊走邊歪著分梳著小辮兒的腦袋道:“那我問你,你的頭發如何變短了?是不是昨兒夜裏有神仙或妖怪跑進來給你剪了的呀?”
周子寒這才明白,原來昨兒夜裏要來看神仙的便是她們兩個丫頭片子!再一想起她兩個昨兒的對話,忍不住有些好笑,當下樂嗬嗬地擺手道:“你們走花眼啦,我的頭發原本就這樣短,還沒長起來,可不是哪個神仙給剪的。”
那兩個小女孩一臉不信,接著又靠在一起低聲私語起來,也不知她們嘀咕些什麼。
周子寒渴睡得緊,不想再跟她們兩個丫頭片子折騰了,道:“兩位小姑娘,我要去睡啦,你們不要再吵我啦。”說完,便要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