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頗有幾分耐心,笑道:“這位兄弟,雖然在下也頗瞧不起地上這人的所作所為,但念在他尚未真正鑄下大錯,那就應該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你說是也不是,這位兄弟?”
周子寒見他幫朱冠傑說項,冷哼一聲,撇過頭去不答,明顯是不同意那人所說的話。
那人並不放棄,又道:“這位兄弟,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你殺了他,不過好比捏死一隻螞蟻,但他的家人尚在,一旦聞訊是被你所殺,那絕不會跟你善罷甘休的,那時,你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如何躲得過他家人的糾纏?日後說不定落個屍骨無存的境地,你這樣做,又是何苦呢?”
他見周子寒生得儒雅,又沒有內力,便想當然地以為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了。
周子寒聽他說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微微一愣,隨即便明白那人不知自己底細,以為自己沒有修煉過什麼武功,便想當然覺得自己沒幾分力氣,生怕自己鬥不過朱冠傑的家人。
當下不由得萬分好笑,接著轉過頭來朝司馬芸望了一眼,卻見司馬芸麵容也是古古怪怪,明顯憋著笑意。
那人不知兩人為何突地這番模樣,微微一愣,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模樣,半晌之後依然想不出個所以然,隻得略過此事,續道:“再說了,他們三個方才突地倒地昏迷不醒,咱們正該好好一探究竟,豈可學那卑鄙無恥之人趁其無備將其殺害?”
說著,語氣加重道:“倘若你仍要執意而為,那麼,在下不才,得罪於你那也說不定了。”說完,雙眼爆射出精光,直朝周子寒射去。
周子寒給他那雙眼突然爆射出來精光激得心神一震,暗罵,他娘的,這人放電給老子幹嘛,老子又不是女人!不過,這人好厲害的目光!如此瞧來,這人明顯有極度深厚的內力!
怪了,怪了,為何他那雙眼先前卻是平淡無奇?看著總覺得他跟自己一樣挺像個普通人似的……啊,難道,難道他已的內力已修練到了返璞歸真的境地?
想到這裏,頓時恍然他方才的輕功為何那般高明了。
那人見周子寒不說話,隻道是他心怯了,連忙寬慰他道:“這位兄弟,方才在下言語之中多有得罪,還請萬勿見怪的是。”
周子寒這當兒其實心裏正在天人交戰,若要殺了這朱冠傑,確實不費吹灰之力,可殺了又有什麼好處呢?顯而易見,一點兒好處都沒有,反而是惹來一身壞處!
何況自己目前打算留在這個時代,實在不宜惹上這一檔子的麻煩事兒,況且,自己的背包……
一想到自己的背包,周子寒登時氣不打一處來,黑著臉朝那人道:“放心,我暫時不殺他便是。不過,這卑鄙小人偷了我那黑色背包,背包裏但有一件東西少了,或者是壞了,哼,那時你就什麼也別說了,我必要他償命!”
這後麵的話說得字字如刀,聽得那人身子明顯一顫,臉色也是一變,想再說些話再勸已是不能。
周子寒醒起自己囑咐司馬芸去尋衣衫的事兒來,當下轉過頭來朝她道:“芸兒,你不是說從那趙姓村莊的一家農戶手裏買了兩套衣衫麼?可曾……”
他說話的同時,不住地往她雙手打量,發覺卻是空空如也,隻得收口不言。
果然,司馬芸垂著頭訥訥道:“我……我……”
周子寒見她如此,已知兩套衣衫已給她搞丟了,不由得暗叫倒黴,心道,自己搞成這副光溜溜的樣子,可說幾乎全拜這朱冠傑所賜,今日不能殺他,真是太便宜他了,那好,既然不能殺你,那揍你一頓總成吧?
心念至此,當下冷然道:“朱冠傑,你害我落成這樣,今日不殺你,算你走運,但是就這麼將你放了,哼,那也太便宜你了!”說著,抬起右腳便朝他大腿狠狠地踢了去。
“啊——”那人驚叫了一聲,顯是未料到周子寒驟起發難,想要阻止,卻已晚了!那一腳實打實地踢在了朱冠傑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