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心中懸疑一陣,紛紛將目光投向場中。
隻聽宋青書朗聲道:“大師果然是見多識廣,不愧是一代高僧。不錯,我這位朋友確實是中了玄陰掌,隻不過在下救得她之時,她體內的寒氣已侵入五髒六腑,在下已無能為力,是以,隻得依照那位神醫之言,前來尋大師求助!”
空聞淡然一笑,道:“宋施主,老衲聽聞這玄陰掌厲害之極,一旦寒氣侵入人體內五髒六腑,那是無人能破解得了的,老衲內功雖然自問尚算深厚,但也沒有把握救得了這位柳施主啊,不過,既然你口中那位神醫如此高台老衲,老衲便試一試就是!”
宋青書大喜不已,感激涕零道:“大師如此厚愛,晚輩感激不盡!”
空聞笑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老衲盡力而為就是,宋施主不必客氣。對了,方才你口口聲聲說的那位神醫,究竟是誰人?”
宋青書眉頭一皺,道:“不瞞大師,這位神醫晚輩其實並不認識。”
他這話一出口,不啻於從天空落下一塊巨石,立時在場中轟然震動起來!
“笑死人了,連那神醫是誰都不清楚,竟然還敢稱呼他為神醫?”
“他娘的,這家夥準是沒安好心,明擺著想來謀害空聞大師。”
“空聞大師,您可別為了一個女子以身犯險,得小心宋青書這廝的陰謀!”……
宋青書聽著聽著,眉頭已然皺起,心中騰起一陣怒氣,這些人實在太沒器量了,我宋青書難不成就是那種卑鄙小人麼?何況,空聞大師德高望重,我景仰他還來不及,豈有害他之心?
空聞擺了擺手,壓下眾人話頭,朗聲道:“諸位朋友不必見疑,老衲相信宋施主。”
宋青書心中對他油然升起一種由衷的敬意,道:“方丈大師,其實晚輩也不是冒然說那人是神醫,隻是因為那位神醫的徒弟在江湖上頗有名氣,這才敢說方才言語!”
“哦?”空聞眉頭聳動了一下。
“說起那位神醫的徒弟,其實正是江湖上人稱‘妙手觀音’的羅美薇羅姑娘,若非她當時在場,又稱呼那位神醫為師父,晚輩心想,羅姑娘醫術已然那般不凡,她的師父想來更為了不得,是以,晚輩這才聽從那位神醫之言,前來找尋大師相助。”
說到羅美薇時,場中眾人神情早已盡皆聳動,待他一說完,七嘴八舌地交頭接耳起來。場中不一會便響起一片嗡嗡之聲。
這羅美薇是最近幾年名動江湖的奇人,雖然容貌不見得如她名字那般出眾,武功也不見得有多厲害,但是她醫術了得妙手回春,單是去年湖廣一些地方爆發瘟疫,她憑著一人之力便活人無數,博得了極好的名聲,但凡江湖中人,無人不拍手稱讚!
樹上的周子寒突然聽到“羅美薇”三個字的時候,感覺這名字好像在哪兒聽到過,絞盡腦汁想了一陣,就是沒有頭緒,隻得罷了。
眾人吵吵鬧鬧嘀咕了一陣,忽聽空聞插口問道:“宋施主,那……那位神醫可是一名女子?”他說話的聲音明顯帶有一些顫抖。
“不錯,怎麼,大師認識此人?”宋青書目光犀利,有些奇怪他的反應。
空聞大師笑道:“沒什麼,沒什麼。”說著,朝俏立一旁的柳緋舞道:“柳施主,你且去那邊的石板坐下來,老衲好替你運功療傷,不論成與不成,總得試上一試。”
柳緋舞感激萬分,雙眸中淚花閃閃,施了一禮道:“如此有勞大師了,小女子感激不盡。”
說完,徑自往那處石板走去,不過,看她柳眉緊鎖,每走兩步便要停下一陣,顯然是那玄陰掌寒氣已深入她五髒六腑,不然也不會走得如此艱難。憑此可以想象,每當寒氣在她體內肆虐之時,嬌滴滴的她要忍受著多麼痛苦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