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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立海對金澤滔的意見一向重視，暗暗地記下了，準備回去後就落實專人負責。
黑咕隆咚中一個年輕女孩過來，定睛一看，老李家的明珠，她大方地做了個邀請的手勢，金澤滔苦笑說：“大侄女，這不太好吧，我也不大會跳舞，要是踩了你的腳背可別喊疼哦。”
金澤滔確實不太會跳舞，前世今生他也很少進舞廳，最多也是瞎轉，對舞曲節奏不太敏感。
李明珠咯咯笑了：“這慢三慢四，隻要會走路的都會跳。”
金澤滔牽著李明珠的手下了舞池，李明珠的手有些涼。舞池中，有些膽大的已經緊緊抱住舞伴，有些少年男女既羨慕又猶豫，生怕被人看見。
李明珠的舞姿很規範，標準的國標姿勢，手腳張得很開，音樂節奏踏得很準，金澤滔慢慢地也找到些跳舞的感覺。
舞池有些曖昧的氣氛還是讓金澤滔感到尷尬，他放低了聲音說：“明珠啊，你們學生，最好還是少到這些營業場所，東源還好，畢竟是自己家，在縣城，社會複雜，女孩子很容易招惹是非。”
“金主任，我知道的，在縣城我們最多在學校跟女同學跳跳。”李明珠的聲音有些軟軟，在輕柔的樂曲聲中聽起來有些飄忽。
“今年高中幾年級了？學習緊張不緊張？”金澤滔沒話找話，總不能一聲不吭，怎麼說自己還管她叫大侄女。
“馬上高考了，抓得挺緊。”李明珠答道，說話的積極性明顯不高。
“這個小孔雀是你同班同學？”金澤滔換了個話題。
“不是呢，隔壁班的，挺衝的，在學校裏也算是一霸。”李明珠壓低了聲音說。
“嗯，沒糾纏你吧？”金澤滔問。
“沒，他是追著我一個女同學過來的，我才沒那麼無聊。”李明珠有些不屑地說。
“可能你不愛聽，還是加油吧，錯過了今年高考，以後可能就得自己找工作了。”包分配即將告別曆史，大學生也不再是天之驕子，這是曆史發展的必然趨勢。
李明珠吃了一驚：“真的？”然後就沉默不語，顯得心事重重。
金澤滔還想安慰鼓勵幾句，舞池忽然傳來尖叫聲怒罵聲，金澤滔拉著李明珠迅速離開舞池，頂燈驟然間全部打開，金澤滔轉頭一看，卻是那頭驕傲的小孔雀正被一個青年攥住頭發狂扇耳光，旁邊一個女孩正嚶嚶低哭。
柳立海上前抓住青年的手，一腳將他勾倒在地，那青年大概也認得柳立海，不再動手，隻是低聲罵道：“媽的，哪來的小癟三，在東源還敢橫。”
這青年下手不輕，小孔雀的左右兩頰都已經紅腫起來，李明山不知道從哪裏鑽了出來，帶著李明珠及幾個女同學立刻離開了舞廳，這個看起來有點憨的家夥也知道先把自己妹妹撇開。
金澤滔認識這個青年，也是東源有名的刺頭，一向桀驁不馴，頑劣好鬥，在年輕中有些人氣。
小孔雀剛才大約不小心撞了刺頭青年一下，刺頭要他道歉，小孔雀反唇相譏，刺頭青年就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