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澤滔皺眉,十萬?這個口開得也太大了吧,現在周連正工資一年大概也就不到六千,收點小紅包,七千頂天了,這哪是談條件,明著敲詐了。
金澤滔著馬湘如:“你丈夫是幹什麼的?社會上混的?”
馬湘如搖頭,眼淚卻刷刷地流:“學校裏教書的,可他就是禽獸,領導都瞎了眼了,年年讓評優秀教師,還人民好黨員,從來不幹人事。”馬湘如說得有點語無倫次。
金澤滔倒起了興趣:“你說說,你丈夫都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周連正也有些了解,見馬湘如一時激憤,說不太清楚,就代為訴說,原來馬湘如丈夫是個老師,教體育的,還是個體育組長,為人霸道,性情暴虐,一言不合,就拳腳相加,再加上平日嗜酒如命,而且是一喝就醉,打孩子打老婆成了早晚健身活動。
金澤滔深深歎息,也難怪馬湘如會紅杏出牆,女人失去家庭溫暖最容易移情別戀,再加上周連正又是這麼不搭調的大夫,老愛往病的孩子媽媽身上湊,能不擦槍出火嗎?
這是個典型的家暴男,對這種人,不要說現在,再過二十年,也是沒太多辦法,隻能自求多福。
但周連正接下來說的,卻是差點沒嚇金澤滔一大跳,家暴男不但在家施暴,馬湘如曾在她丈夫的衣袋裏發現了一張鎮衛生院的收據發票,上麵記載的收費項目是人流。
當時馬湘如還沒有離開家暴男,從丈夫口袋裏發現人流收據,無論如何,作為一個女人,這都是件晴天霹靂一樣的大事,經過她多天密集偵察,終於發現這接受人流的居然是該校學生,而且女生在做人流後還若無其事地在校上學。
現在的中學學校校風還是很嚴謹的,不要說老師和學生戀愛搞大肚子的,就連學生戀愛也都被嚴格禁止,即使有也是偷偷摸摸,隻要抓住,那等著身敗名裂,跟後世的玩猥褻耍流氓一樣後果嚴重。
金澤滔隨口問了一句,哪個中學的?
周連正奇怪地說:“我說過是中學嗎?她丈夫是小學體育老師。”
金澤露騰地站了起來,這可不是什麼小事,哪個小學的?
馬湘如說,浜海小學的。
金澤滔立時想起在浜海小學接柳鑫女兒放學時發生的鬧劇,那個貌似和藹可親的老太太校長就是個糊塗蟲,腦海裏卻回想起當時進進出出校長室為老太太奔走的年青教師好象也是體育組的,自己被派出所幹警控製帶出時,往自己身上扔菜葉扔石子最勤快的也好象就是這個體育組老師。
金澤滔也不確定這人就是馬湘如的丈夫,說:“你丈夫相貌堂堂,起來頗具正義感的,會不會搞錯啊?”
馬湘如抹淚說:“從外表上誰會想到,他就是個徹徹底底的惡魔,和他談戀愛的時候,溫文爾雅,舉止得體,再加上相貌英俊,確實很吸引人,我就知道,許多男女學生都喜歡和他相處,以前也有偶爾發現他往家裏帶過女學生,不過我壓根就沒往這方麵想,都還孩子,誰會向孩子下手。”
金澤滔歎息:“就因為是孩子,什麼都不懂,才容易上當受騙,不鬧出事來,誰會知道這是頭披著羊皮的惡狼。”
心裏卻是已經堅定此男就是扔過自己石子的那個體育組教師,正是冤家路窄,正好報了這一箭之仇,再次跟馬湘如確定了事實不虛,馬湘如指天踏地發誓,如有虛假,願受法律製裁。
金澤滔說:“你願意指證嗎?還有你那份收據還收藏著嗎?”
馬湘如陰沉著臉狠狠點頭,起來女人發起狠來才會讓男人知道什麼叫愛得越深,恨得越切,以金澤滔來,即使到現在,馬湘如對她丈夫還是愛恨交加。如果不是因為周連正乘虛而入,兩人從**的愉悅,也隨著日長月久,相互間才有了依戀,如果不是因為孩子的歸屬權爭執,不是因為她丈夫貪得無厭,過度敲詐,金澤滔敢斷定,馬湘如絕對不會揭發她丈夫的。
金澤滔見周連正兩人意度堅決,大約這對歡喜冤家已經讓馬湘如那貌比潘安的夾夫折磨得快要發瘋了。
金澤滔暗想此刻柳大麻子大約還在夢周公吧,中午可是喝了不少,試著讓傳呼台連呼十次,話筒剛放下來,電話鈴就拚命地“鈴鈴”叫了起來。
金澤滔嚇了一跳,誰會這個時候打房間電話,接起電話,卻正是柳鑫那標誌性的“嗬嗬”的笑聲:“什麼事情怎麼急啊,還連呼十遍,天沒塌呀!”
金澤滔差點還以為詐屍了,捏著話筒吭吃吭吃說不出一句掰囤話,柳鑫嘿嘿得意地笑:“哥哥我發現醉醉酒有利身體健康,你說得沒錯,還有利於團結同誌,謝謝哇我的兄弟,我終於發現醉酒的樂趣了,下次啊,兄弟記住啦,不醉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