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更多的生命從草叢中,從湖水間,從林木上,趁著夜色紛紛出動,尋找著黑夜的真相。這一刻,金澤滔覺得夜色如歌,生命如詩!
他回頭望著李明珠說:“問你的心,你最想做什麼,那就去讀什麼,讀到最好,做到極致,那就是立大誌!”
金澤滔往前麵快步走去,後麵李明珠慢慢地思想著,眼睛慢慢地象夜色中的各色生命一樣焰熠熠生輝。她快步跟上,大叫著:“哥,等等我!”
落在更後麵的李明堂奇怪道:“你不是在我前麵嗎?”
金澤滔卻向後擺擺手:“叫叔!”
李明珠咯咯笑說:“偏不!”
一行人吵吵鬧鬧到了吃飯的包廂,李明珠同學叫吳承慧,跟李明珠一樣,很普通的名字。
吳承慧的父母是工廠工人,現在廠裏效益也日益下滑,本來象他們這樣的雙職工家庭在縣城也算是小康人家,作為城市戶口,還不太得上農村娃。但現在聽說李明堂家裏搞起了繡服買賣,辦了個繡服廠,每月銷售及利潤比自己廠可要好上太多了,而且聽說李明堂還當上了金錢湖酒店的保安部經理,開的工資比他們兩個加起來還要豐厚,再加上李明堂長得一表人材,風流侗儻,心裏就滿意了三分。
若是換作以前,他們一家也經常有條件出入各色飯店最近兩年,廠裏不景氣後,經濟也拮據起來,金錢湖海鮮碼頭酒店在浜海名氣很大,進來一,果然名不虛傳,李明堂還告訴他們,若是白天過來,那景色更美。
也是奇怪過了剛開始的緊張後,有金澤滔在旁作陪,李明堂隻覺底氣十足,自信心膨脹,吳承慧父母也就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小工人心裏麵的優越性不覺顯露出來李明堂越是自在,吳承慧父母反而變得拘謹起來。
金澤滔著侃侃而談的李明堂笑著說:“我這侄兒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管不住自己,他在酒店工資不低,沒人管束著,一個月也能胡花完,年少多金,不知節儉這有家有室以後怎麼過日子啊?”
吳父連連點頭:“確實,年輕人不知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都快成家立業的人了要學會精打細算。”
金澤滔恨其不爭地搖搖頭:“這孩子要是有他父親一半的精明,我就不用那麼操心了唉,真要找個人管著,不然遲早是個敗家孩子!”
李明珠著金澤滔一副家長嘴臉,撲地忍俊不禁地笑了,李明堂卻低垂著頭,不住地用腳尖在地上劃圈圈,開口孩子閉口孩子,好象你還沒我大,還操心,你倒是經常操心怎麼作賤我。
吳母也讚同地點頭,不知不覺間,這倆家長都把管束李明堂提上了議事日程,李明堂懵懵懂懂時,金澤滔和吳父吳母竟商量起挑今日子先把這兩孩子的事情先定下來,馬上要高考了,就等女孩高中畢業後就定婚。
李明珠旁邊眉開眼笑,吳承慧不住偷偷覷著李明堂,隻盼和他能和自己分享這份幸福和快樂,隻是李明堂一時間變成了傻子兼呆子,盯著金澤滔的不斷上下翻飛的嘴唇,心裏卻不由佩服得五體投地,太厲害了,就這麼說兩句話的功夫,讓這本來晚上來興師問罪的吳家父母不但把事情定了下來,而且都談婚論嫁了。
李明堂雖然有些優越感,那也是站在海鮮碼頭的地盤上,還有個金澤滔作堅強後盾,若走出了酒店,麵對吳承慧父母,自己鐵定連句整話都說不泠清。
他做夢都沒想過能娶上城裏工人的女兒,這種城力差別雖然隨著經濟發展也逐漸縮小但隻要戶籍製度還在,永遠都會存在。
金澤滔和吳氏父母其樂融融地杯來盞往,極為投機,李明堂這才介紹了金澤滔的身份,這一大串身份砸得吳氏頭母說話間又多上了幾份恭敬。
此時有服務員過來請示縣委程書記請他過去,金澤滔了手表,才發現都快八點了,遂告別了吳氏一家,並順祝李明珠考出好成績,吳父吳母恭恭敬敬地目送著金澤滔去會見縣委程書記。
程雲慶滿麵紅光,心情相當不錯,到金澤滔進來,嗬嗬笑著站起來握手,兩人並排坐在沙發上,金澤滔端起茶杯,說:“以茶代酒,先祝領導在新的工作崗位上大展鴻圖,心想事成!”
程雲慶也認真地舉杯互相碰了一下說:“謝謝你的祝福,北山縣是個苦地方哇,要想在北山有所作為,實在為難n”
程雲應此番去北山縣任縣長,北山縣跟浜海大同小異,在永州地區來說,也是相對落後的縣市了,各項經濟指標在全地區排名都相當靠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