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很不爽,又濕又悶又涼,江南的天氣啊!感謝今天投票的楓之吻、舞夜孤楓、大頭yang,)
程真金笑得很猥瑣:“那是,金主任金屋藏嬌,自然養成了跟女人親密接觸的良好習慣。”
金澤滔強壓著鬱悶,說:“程經理,你如果沒什麼事,就請自便吧。”
金澤滔準備逐客,程真金卻刷地縱向門口,把門反鎖上,從黑皮包掏出一個用報紙包得嚴嚴實實的包裹,往金澤滔的辦公桌的抽屜裏塞,輪廓,是大紮的人民幣無疑。
金澤滔讓開身子,興致勃勃地著他往裏塞包裹,窗戶一開,房間裏熱氣滾滾,電風扇也起不了作用,程真金忙得滿頭大汗,坐回座位時,心滿意足地咂巴著厚嘴唇。
金澤滔兩輩子加起來還是第一次有人上門塞錢,饒有興趣地問:“你動作挺嫻熟的,經常幹吧?”
程真金嘿嘿笑說:“現在工程不好做,大家都各顯神通,不撒米哪能釣到大魚,小意思,小意思啦。”
金澤滔目測剛才這刀錢少說也有萬元,可見星源公司也是下了血本,或許在程真金眼裏,自己就是個能屙金拉銀的金娃娃,灘塗開發改造既有一期二期,就有三期四期,這算盤倒打得挺精。
金澤滔人往椅背傾坐,說:“錢是個好東西,程總賺了不少錢吧?”
程真金有些得意:“還行啦,就是混口飯吃,全靠兄弟們幫忙,中午要是金主任沒什麼安排,能不能賞光吃頓便飯?”
現在稱主任,估計吃過飯就該稱兄道弟了,程真金雖然庸俗,但起來生意場上卻很吃得開,一送二吃三娛樂這是程真金之流生意場上無往而不利的家法寶。
金澤滔站了起來,將那包被塞進抽屜的錢扔在桌上,斂起笑容,麵無表情地說:“如果你還想順順利利地把工程做下去,我建議,守規矩,知本分。”
程真金暈乎乎地讓張晚晴從主任辦公室給趕了出來,卻有點迷茫,錢不是好東西嗎?
程真金為人有些不地道但做事還地道,不知道受了金澤滔的訓誡,或是受了他人的警告,從星源工程公司進場施工以來,再也沒有在金澤滔前露過麵一心撲在橫門溝工程上。
從金澤滔幾次檢查情況質量及進度都還過關,金澤滔也就沒有詳加過問反正有兩鎮監理組監管也不用他操太多的心。
大學也陸續開學,金澤滔抽空回了趟家,小海和商家兩姐弟也都陸續啟程回校,老姑還不會開口說話,但麵部不再僵硬,能表達喜怒哀樂等情感奶奶整天侍候著老姑,連睡覺都不願離步。
中旬時候,縣委縣政府下發了關於在全縣開展創建全國衛生城市活動的通知,並召開了動員會書記縣長親自作動員部署報告,全縣特別是城區轟轟烈烈開展愛國衛生清掃運動。
原本隨處可以的垃圾場也不見了,街道清潔了,人們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金澤滔回到東源時候,鎮委也召開會議部署愛國衛生大清掃活動,金澤滔一直沒有包片任務,在這次創建活動中也給掛了管片領導,聯係橫門溝等村。
9月7日這晚,他謝絕了所有應酬,一個人關在財政所辦公室,直到天亮時分,金澤滔才迷迷糊糊睡著。
那晚,他沒有象前世一樣喝得酩酊大醉,而是在地上灑了三杯酒,以告慰逝去的靈魂,祭奠過往的遭遇,也是為了忘卻的紀念,回到過去,也已經整整一年了,就當作周年祭吧,或許,這將是自己平生最後一次去紀念這一天,從今往後,這一天,也隻是普通日子,當是為了忘卻吧!
他想努力忘卻過去,卻有人沒有忘卻他,第二天,在羅才原辦公室,有些精神萎靡的金澤滔被縣紀委宣布隔離審查。
帶隊的是二室主任羅石山,童子欣調財稅局任紀檢組長後,羅石山從一室主任調到二室,也不知道是貶還是升,但聽童子欣說,羅石山大大咧咧,過於剛硬,不知變通轉折,經常說些不合時宜的話,無意中也成了某些領導眼中的刺頭。
此刻,羅石山黑著臉,麵無表情,金澤滔卻隻是笑笑,紀委調查組兵分兩路,一路產業辦,一路財稅所,等封存了兩個單位的財務收支表賬憑證,一行人押著金澤滔回縣城去了。
金澤滔的被隔離審查,成了東源爆炸性新聞,在鎮委大院內外掀起了軒然大波。
產業辦和財稅所如喪考妣,個別被處罰或被列入黑名單的繡服戶及鎮委大院的少數人卻手舞足蹈,喜不自禁。
有人悲有人喜,有人哭有人笑,讓剛上黨委委員的羅立茂體驗了冷熱兩重天,羅才原麵無表情,不知心裏作何感想,但盧榮歸明顯比往常輕快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