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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仕貴長歎:“這些船還算是比較堅固的,許多出海作業的漁船都是些舢舨船,大貨船經過掀起的一個浪頭就能傾覆,打大船,談何容易。書”
金澤滔笑說:“那就從灘塗養殖開始吧,有了錢,就可以打大船,甚至打遠洋漁輪,到那時,就海闊天空任遨遊。”
省台記者這次在東源耽擱了差不多一個禮拜才回去,東源產業辦也更名為浜海縣產業化管理辦公室,正式升格為副科級單位,金澤滔產業辦主任的文件也名正言順由縣委組織部正式下文。
產業辦下屬灘塗養殖公司國有資產股份也變更為縣zheng fu,產業辦在東源就留了個辦事處,至此,產業辦在東源的使命宣告正式結束。
金澤滔回浜海時,已快到十月底了,金澤滔連續召開征收組、管理組和稽查組會議,聽取這一個多星期以來的工作彙報,分析稅源分布情況,任務到組,責任到人,對拖欠不繳的,稽查後續手段抓緊跟上。
待這三個會議結束後,金澤滔總算鬆了口氣,十月份重點是刹住連續負增長態勢,最低要保持去年同期水平,然後再在最後二個月發力,爭取完成全年任務。
經過分析,第二財稅所管轄企業並非金澤滔想象的那麼低迷不景氣,除了個別諸如汽配廠之類中小企業,或受市場波動影響效益下滑,或因管理不善造成決策失誤,其他企業還都能正常生產銷售。
和縣局步調一致,金澤滔也提出向管理要稅收的口號。但他還提出了要向服務要稅收。征收組和管理組都下企業走訪。金澤滔也準備走訪汽配廠,這裏不但有他需要的稅收,還有令他刻骨銘心的王愛平。
走訪企業,不是走馬花走過場,還要帶著任務下去,分析企業存在困難和問題,發揮財稅部門優勢,力所能及地幫助解決一些生產和管理上的問題。幫助企業走出困境。
通過為企業排難解憂,也在側麵表明了財稅部門和企業同甘共苦,共度時艱的態度和決心,果然,短短幾天的努力,稅企關係大為緩和,企業也願意盡量擠出資金如期繳納稅款。
金澤滔之所以選擇汽配廠,他還想親自接觸一下王愛平,這個令他幾乎家毀人亡的前局長。
聯係汽配廠的管理員叫周雲水,一個長著娃娃臉。有些可愛俏皮的女幹部,如果不是路上周雲水告訴自己孩子都在上幼兒園了。金澤滔還以為她剛出校門。
汽配廠是個老廠,廠房很破舊,但還整潔,主要為國內一些整車廠配套生產一些液壓件,前幾年產品一直供不應求,但現在隨著產品更新換代,企業機器設備都已經嚴重落後,產品技術改造也沒有跟上,企業麵臨困難不小。
汽配廠廠長餘秋生是個老汽配了,參加工作就在廠裏當學徒,至今已經二十餘年。
餘秋生一言不發,坐在會客室裏不是抽煙就是喝濃茶,周雲水有些尷尬,心裏卻暗暗生怒,都說好了,我們新所長今天來走訪企業,你這是什麼態度,這不是讓我難堪嗎?
旁邊坐著的財務科長也很不安,老廠長就是這個脾氣,因為企業申報不足,上次財稅所就派人來查稅,本來這也正常,隔上二三年,都會輪到一次,但正是銷售不景氣,廠內人心紛散的時候,老廠長當時就拍了桌子。
在汽配廠老廠長那就跟皇帝一樣,餘廠長龍顏大怒,整個廠區都一片安靜,落針可聞,財稅所檢查組連個熱茶都沒喝上,就讓廠保衛科的保衛給堵會議室裏,財務科也隻扔了幾張報表和總賬,連個明細賬都不讓翻。
當時,周雲水也在場,這是她參加工作以來最為難堪的一次檢查。
周雲水笑口常開,不管是所裏還是企業,人緣都極好,向來不與人為惡,但連續兩次到汽配廠都受到冷落,也是惱怒,金澤滔低頭翻企業簡介,恍若未見。
金澤滔抬頭了老廠長一眼,笑眯眯說:“企業走到今天,我認為你餘秋生就是最大罪人!”
會客室裏其餘三人都愣愣地著金澤滔,若不是知道金澤滔從東源財稅所副所長幹起,一步步做到局黨組成員,周雲水差點以為金澤滔是個二楞子冒牌所長。
哪有當所長第一次和企業接觸,就指著廠長興師問罪的,還大罪人?這不是指著別人鼻子罵嗎?
財務科長更是麵se蒼白,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有人當麵指責斥罵老廠長,要地動山搖了,她幾乎下意識地做好老廠長雷霆震怒的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