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俱樂部之後,楊以辰先回了一趟家,在小姥爺外出工作時,能夠被稱之為家的地方,也就是師輕舞那個很普通卻很溫馨的小家。
師輕舞對簡潔和複雜都沒有特殊的要求,她隻是順著自己心意來布置房間,以實用為主,但也會養花,讓房間內的空氣環境變得好一些。
這個時間,她已經洗漱完畢,一杯溫水放在床頭,靠躺在床上,拿著一本書翻看,聽到門鎖響起的聲音,她並沒有動。
楊以辰將外衣放在沙發上,邁步走進臥室,坐在床邊,與師輕舞四目相對,伸手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雙掌之內,虛握。
師輕舞笑了笑:“都該知足的,我這樣就挺好,我的存款也夠給我父母養老,我每個月都會得到一筆特殊的津貼,足夠生活。還有,明天我準備去一趟大理。”
什麼都不用說了,楊以辰側身靠躺在床的邊緣,靠躺在師輕舞的懷側,她輕輕將楊以辰的頭抱在懷中,用手去撫摸他的頭,靜靜的,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這樣彼此相擁,約有十分鍾,楊以辰睜開眼睛,抬起頭,在師輕舞的嘴角噙了一下,站起身,離開臥室,再到外麵房門關閉的聲音響起,這一連串的動作並沒有超過二十秒鍾。
師輕舞撐起了身體,走到臥室門口旁邊的一個小的儲物台旁,將手機選擇關機,這個夜晚,注定會有很多人無眠了吧。
十分鍾的時間,師輕舞就將一個大背包收拾好,她出門當驢友,真的就隻是好好感受祖國的大山大水,跟團旅遊那叫到過這個景點,自己駕車看一遍那叫看過這個景點,那些在網絡上並不知名的景點讓你流連忘返,那才叫真正感受過。
車子裏的一應應急裝備也都齊全,況且她也不是窮遊,除非必要還是會住賓館,以她受過的訓練,即便是野外停留,也不會有太大的壓力,收拾好之後重新躺在床上,依舊是拿著那本書,平靜觀看,無喜無悲,很多別人所在意的東西,她從當年當兵開始就不在意,身旁的親戚朋友都是以師這個姓氏為榮當做靠山,而她,則是讓姓氏以自己為榮。
今天,當自己的男人要做一些事的時候,她選擇的是無條件支持,沒有原因,這就是她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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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以辰的車子,一路到了某個處於燕京中心區域的胡同,安靜,距離小姥爺居住的胡同,這裏更有幾分肅穆,明暗的安保也更多一些。
轉過一個彎,楊以辰的車子就被攔住,他車子內所擁有的特殊通行證,並沒有資格進入這裏。
就在門口位置,楊以辰撥打了一個電話,在對方不耐煩的喂了一聲之後,他開口:“我就在外麵,準備拜會一下馬XX。”
對方沉默了有三秒鍾,才傳來一聲陰冷的聲音:“我看你是真的瘋了。”
楊以辰嗬嗬一笑:“我隻等十分鍾。”
對方直接掛斷電話,七分鍾之後,一輛車子開了出來,很普通的一款老式A6,一個男人下車,大步走到楊以辰的車旁,車門打開,上車,坐在楊以辰的身旁,一言不發。
楊以辰示意烏鴉啟動車子,剛剛上來的年輕男子緩緩道出一個地址,然後轉而望著窗外,並沒有打算跟楊以辰說話的意思。
年輕,但穩重,長相並不出眾,卻有著一股讓人覺得很有氣場的氣質,穿著打扮並沒有任何的奢華,但無論在任何場合,都不會有人覺得這是一個普通人。
馬京生。
他的父親,如今是整個藝壇廣電最上麵的那一位,楊以辰說拜會,有僭越之嫌,卻也不算事無端放矢,作為藝壇旗幟人物,找最上級管理部門的領導,聊一聊,每年,都會有這樣的機會,隻是今天楊以辰明顯不是來跟那位大人物聊天的,你馬京生不出來,我就直接見見你的父親,以我今時今日的公開身份和公眾形象,你父親斷沒有拒絕的可能,縱然今晚不見,明天一早在單位,我還是會去,他不得不見。
談什麼?
我既然去見你的父親,那就一定有勇氣直接來一段無稽之談,我跟你父親直接就問,你兒子和別人要弄我,您是領導,您知道嗎?
馬京生說楊以辰瘋了,說的也正是這一點,按照他從小到大這三十年來的認知,掰手腕歸掰手腕,我們玩就好了,你楊以辰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