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開眼睛沒多久,加西亞就發現了一個不算好,也不算太壞的消息。以及一個挺好的消息。
不算壞也不算好的消息是她家裏似乎沒多少錢,好消息是就算沒多少錢,也沒有到負債的地步。
挺好的消息是,她還是在有抽水馬桶和電線與網線的社會。
沒有這些東西雖然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享受過了這種便利後,能再享受一下當然是個好主意。
雖然母親因為生了個女兒不太開心,但是父親卻挺高興的。
畢竟是第一個孩子,受到二人的關照是杠杠的。
這一次她的名字叫趙容夏,成了個韓國人。
父母在某個鄉下地方開了一家飯館,來飯館裏吃飯的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和一些與母親類似的豪爽大方的女性。
在為了生活而拚命工作的人麵前,男女有別與禮儀風度統統都是有錢人閑的蛋疼搞出來的玩兒意。
過了幾年,嘴甜勤快又聰明的趙容夏就成了給父母長臉的驕傲。
上了小學後,趙榮夏才發現這年月的小學老師有多勢利眼。
媽蛋,好端端一個教師節,所有同學的家長都有給老師塞錢啊!
她們家辛辛苦苦的幹一個月,都攢不下那麼多錢。更何況這時候趙容夏的媽媽又懷孕了呢。
醫生暗示過了,這一胎可是個男孩子。
好麼,要有弟弟了。
趙容夏發現自己在繪畫上麵有點天賦後,就給自己老師畫了張賀卡,然後在心底暗暗發誓,這老師要是敢嘲笑她的禮物微薄她就摔桌子罵人。
反正她是鄉下來的野丫頭,沒禮貌又俗氣,幹什麼出格的事情都不稀奇。
正好相反,那位老師雖然是個勢利眼,但是在這方麵的眼光卻非常毒辣。
她就想到了,趙容夏這繪畫天賦隻要培養的好,一定能拿獎給自己爭到臉麵。
於是這位老師專門跑了一趟趙家,和趙容夏的父母談了談,誠懇的表示“容夏這孩子有繪畫的天賦,父母再苦也不能浪費了孩子的天賦。”
中心思想就是“孩子成長的前期,再苦也一定要投資,到了後來孩子學業有成掙大錢了,你們還不怕沒有百倍千倍的回報嗎?”
趙容夏覺得這說法挺二的。
她還記得自己以前和真正的藝術家相處過,那種——畫上的每一筆都透著一股靈氣,整幅畫都好散發著一團豔光的傑作,怎麼是自己這麼點小天賦就能搞定的?
可趙家爹媽被說動了,她也沒轍。
老師給趙容夏報得繪畫班一個星期的雙休日全部泡在了裏麵,這個繪畫班的重點不在於常駐老師的師資力量,重點是偶爾會來上一節指導課的國內大拿尹教授。
尹教授有時也會把自己的兒子帶來,然後他的眼光落在了一副素描上後就移不開眼了。
“功底很紮實啊,基本都沒錯。”
一旁跟著的老師趕緊回答:“誒,趙容夏是我們這個班級裏天賦最好的一個。”
年僅七歲的尹俊熙,第一次見到趙容夏,就是看著她拿著紙2B鉛筆在紙上不斷練習著素描的身影。
對趙容夏來講,雖然課上老師發的紙是不能帶回家去,但是這些紙張費用可全部算在了她們家教的學費裏麵,這都是錢啊,多畫一張也好。
曾經坐擁天下、一切事物因有盡有的女皇陛下,此刻不得不為了那麼幾張紙斤斤計較。
人小不成事,而且從小就沒有那個環境,她這一世估計也培養不出來什麼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政客了。
要是條件好——
她還真有當總統的打算。
尹教授第二天,就找補習班的老師打聽到了那位叫做“趙容夏”的小姑娘的住址,然後一路尋了過去。
就算對藝術絕緣了大半輩子,但是因為生平最得意的大女兒正在學畫畫,趙家父母也刻苦的研究過,雖然他們倆也隻知道國內的幾個名人,但是尹教授的大名可是如雷貫耳。
人家一個堂堂教授找上門來,要收他們的女兒當弟子,夫妻倆當然高興不已。
問題是——
趙母有些尷尬的擦著手:“容夏那丫頭,剛才還和我說是要去寫生,現在人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對他們來講,這種鄉下地方就是小孩子能夠隨便撒丫子亂跑的地方。
尹教授一路過來,維持著文人騷客的文清態度,對這種和現代都市相反的淳樸的鄉下地方很感興趣。
就在天忽然暗了下來時,趙容夏一路飛奔著回來了。
“媽媽,外麵要下雨了,我就趕緊回來了——誒,有客人?”
趙家的住處是典型的前麵飯館,二樓則是店主一家住所的結構。
“這是尹教授!”
趙父趕緊拉著自己的女兒過來,趙容夏看到尹教授的相貌,就知道他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