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葳蕤對自己的治病方法寸步不讓,又有林朝英在一旁為她的弟子撐腰,雖說她在江湖上的名氣並不如林葳蕤的那般響亮,但是左莊主卻認定了她比自己那弟子要靠譜的多。
——長得好看就是有優待。
然後林葳蕤便從自己隨身攜帶的針灸包裏取出了一根足有她三根手指那樣長的銀針,若是照她的說法來做,那針從左明珠的頭頂插了進去,若是針全部沒了頭顱裏去,針尖怕是要從她的下巴上穿出來。
林葳蕤看著那位躺在病床上,昏昏沉沉不省人事的左明珠,心中冷笑。
她俯□,靠在那左明珠的耳旁,將自己正打算做什麼的事情詳細的講了一遍。
左莊主內力深厚,自然能聽清楚林葳蕤所講的話。
他覺得這位林姑娘能將自己昏迷不醒的女兒,當成個正常人一樣來對待,將自己的治病主意與她講上一遍,這便是極負責的一件事情。
那治病的方法他是休得再提,深怕自己一提,就又要和林葳蕤吵上以架。
林葳蕤的衣袖,在她俯□時,輕輕拂過左明珠的鼻前。她的衣袖上沾了點藥粉。
那藥粉,則是按照李滄海仙子留在山洞裏的醫術上的配方所配置的。
之前,林葳蕤她“望、聞、切”了一次,再聞了聞左明珠指尖上的氣味,就能猜到她是喝了什麼藥才照成的現在這種假象。
對。
這左明珠壓根就p事沒有,隻不過是喝了藥,裝病罷了。
聯想到她前些時日,來到這鬆江府裏時耳聞到的“左明珠與那薛衣人的兒子薛斌”的那幾段風言流語,心中就將這裝病的理由猜出了八成。
林葳蕤用那藥粉弄醒了左明珠,又對她講了那些話,她拿起銀針,倒想是想瞧瞧這位——為了真愛能讓將她捧在掌心千依百順的父親騙得傷心欲絕的姑娘,能夠為了自己的真愛做到何等地步。
她的針尖剛剛插|進了頭皮,這左明珠就睜開了眼睛。
看來林葳蕤那“鐵釘入頭”的殺人方法,是廣為人知。
瞧左明珠臉上的驚恐樣子,怕也是知道的。
“爹爹!”
左明珠一醒,朝著左莊主喊了這麼一句話,便垂下眼臉,沉默不語。
“左莊主,我還需再檢查一下令愛的身子,您若是不嫌棄,何不如去將那鱸魚膾給做了?”
左莊主聽得這話,便一撩衣擺,轉身出了門。
林朝英望了一眼林葳蕤,瞧見對方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後,便也出了門,順便將那門扉給關了上去。
既然門被關了,這屋子裏就隻剩下林葳蕤和左明珠兩個人了。
“我說,左大小姐,你這裝病的法子我能想到一千種不同的藥,也有兩千種的藥能解了這種病,但是我所無法理解的是……”
林葳蕤的手指撫上左明珠的喉嚨,對她露出了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之前,左明珠朝著她爹喊了那聲後,林葳蕤的指尖空彈一下,便點了她的啞穴與不動穴。
在掌法冠絕天下的左輕侯麵前,點了她女兒的穴道,還能讓他毫無察覺,這林葳蕤的武功怕是已經在這左輕侯之上了。
“你的一切全部都依靠自己的父親,沒了這些東西,你覺得那位薛郎還會對你從一而終……順便還將你八抬大轎的娶進門不成?”
林葳蕤的手指在左明珠的喉嚨上輕輕摩挲,隻要她一用力,這左明珠就能立刻當場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