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提議。”白沉打破了之前平靜的氣氛,帶著點惡作劇般地開口道:“我們私奔吧。”

“……”哈迪斯微怔,他顯然沒有想到白沉會不按常理出牌,其實剛剛在見到白沉的瞬間,他已經隱隱有了某種預感,作為神明,他可以感受到命運的流動,尤其是和自身相關的。

白沉是他的半身,也是冥界的另一位主人,哈迪斯很清楚自己的身上沒有發生改變,那麼影響到命運流動的隻可能是他的戀人,即白沉的身上可能發生了某種變化。

片刻的沉默後,哈迪斯向白沉伸出了手,寬厚的手掌包裹著白沉的手心,那雙亙古不變的瞳眸中是一如既往的包容,“好。”

不問理由,不問對錯,這就是哈迪斯,獨屬於這個男人的溫柔,隻要是他做的決定,都會毫無條件的支持。

“拋下冥界也沒關係?”白沉像是想確定什麼似的,直視著哈迪斯的眼睛,“你是冥界之主,職責與權力加諸於身,你真的能輕易舍棄千萬年來堅守的東西嗎?”

“並非輕易舍棄。”哈迪斯的雙眼仿佛看透了世間的生與死,飽經滄桑,卻又始終澄澈公正,“汝也是冥界之主,冥界並非固所,吾與汝所在之地,才構成了完整的冥界。”

白沉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他忍不住笑了起來,連情話都說得那麼義正言辭,有理有據,讓人想不佩服都不行了。

有他們兩個在的地方,才是完整的冥界嗎?悶騷的男人果然可怕,無心之間就能說出如此撩人的話語。

“你說的很有道理,那就說定了,從今天起開始私奔。”白沉把手裏的哈小黑扔給了哈迪斯,哈小黑好不容易才能逃脫大魔王的魔爪,激動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它用爪子緊緊扒著哈迪斯黑色的長袍不放,小模樣無比可憐。

“汝又欺負它了。”哈迪斯對這隻曾經創造出來送給白沉的生物總是非常寬容,哪怕它過去把冥界鬧得翻天覆地,就連雙子神都恨得牙癢癢,哈迪斯也從未懲罰過它,因為在漫長的歲月裏,這隻小生物是維係他和白沉之間唯一的紐帶。

“不是欺負。”白沉的唇角微微揚起,“是調/教,怎麼?你也想被□□嗎?”

“好。”哈迪斯回答的速度之快,讓白沉差點都沒反應過來。

說好的悶/騷禁/欲係呢?哈迪斯你整個畫風都不對了啊!不過這裏是他和哈迪斯在一起千年之後的世界,所以說……哈迪斯其實是被他帶壞了?

當然了,白沉是絕不會承認自己的惡劣性格影響了哈迪斯,在確定了要私奔之後,白沉沒有一聲不吭的就帶著哈迪斯離開,而是還算有良心的通知了塔納托斯和修普諾斯,畢竟他們兩個都走了,冥界總要有人管理。

對於白沉如此‘善解人意’的提醒,性格直接的塔納托斯當時就爆了,“開什麼玩笑!你知道冥界有多少工作要處理嗎?你每過一段時間就把陛下拐去神界也就算了,這次居然想帶著陛下一走了之,絕對不行!”

修普諾斯的修養倒是很好,他沒有像塔納托斯一樣質問白沉,而是用神力變幻出了精致的桌椅和茶具,打算和冥後邊和邊談。

“其實我並不反對冥後大人和陛下出去散散心,隻是陛下對於冥界來說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修普諾斯輕品了一口紅茶,在臉上揚起了萬丈光芒般的優雅笑容,“不知道此次旅行,冥後大人打算多久以後回來?”

比起笑容,白沉自然是不輸給修普諾斯,他笑起來的時候,身後仿佛有百花綻放,那股溫柔的氣息簡直讓人如沐春風,恨不得對他掏心掏肺,奈何白沉對麵坐的是修普諾斯和塔納托斯,兩人深知白沉本性,自然不會輕易上當。

“還不清楚,不過可能會很久。”白沉微微一笑,“我有一個疑問,難道離開了哈迪斯,你們兩個就管理不好冥界了?”

“怎麼可能!”塔納托斯拍桌道:“問題的關鍵根本不在這裏,而是……”

塔納托斯還沒吼完,修普諾斯就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塔納托斯立刻就安靜了下來,他深知自己哥哥的能力,交涉不是他的特長,不如這裏就先交給哥哥再說。

“冥後大人說笑了,替陛下管理冥界本來就是我們身為從屬神的職責。”修普諾斯先是表達了自己的忠心,可之後他又輕蹙起了眉頭,神色間盡顯擔憂之情,“隻是冥界事務繁忙,且奧林匹斯又不太平,萬一讓奧林匹斯的神明得知陛下離開了冥界,屆時想必又會引起紛爭。”

“若隻是單單管理冥界,我和塔納托斯自然不懼,就怕一些有心的神明趁虛而入,到時我和塔納托斯就分/身乏術了。”

幹得漂亮!塔納托斯忍不住要為自己的哥哥鼓掌了,瞧瞧,這才是語言的藝術,如此名正言順,冠冕堂皇的理由,這下冥後大人總沒轍了吧?

“確實,你說的很有道理。”白沉當然清楚修普諾斯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角色,他放下了茶杯,緩緩開口道:“讓你們兩個維持整個冥界的運轉,的確有些負擔過重了,不過不用擔心,關於這一點,我已經想好了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