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很懂得把握底線,讓黎語不至於爆發,又快要崩潰前將人放開。
摸著黎語柔軟的頭發,輕嗅後旋即離開,“中午了,下去吃飯。”
黎語憋著一口氣,瞪著男人瀟灑的背影。
也許他該慶幸,至少太子顧及這裏是嚴家,沒做出更出格的事情。
嚴成周離開後牽起一抹淡笑,不這樣你的心思又怎麼會放在我身上。
就是一條狗整日出現在身邊也會有感情,何況大活人,越多越多的關注疊加,在當事人完全沒注意的時候已經投注了過多的關心。
順叔從陰影裏站了出來,恭敬無比,但每一句話都含沙射影,“七爺對您寄予厚望。”
您若是看上一個男人,嚴家即將絕後。
“夫人的忌日要到了,聽聞您在M國結婚了,她一定期待您帶著妻子一起去看她。”
如果過世的夫人知道你的心思,大概死不瞑目。
“七爺最近頭疼犯的厲害,嚴氏又受到金融危機波及,家族部分生意七爺有意交給您處理,這正是您證明實力的時候。”
兩層含義,七爺正是器重他的時候,若他再鬧幺蛾子,剛站穩的位置又搖搖欲墜了,再說他心裏想什麼,也是鬥不過七爺的。
第二,七爺近期身體不明朗,您就算有什麼心思也先歇著,這是作為兒子該做的。在七爺如此信任您的前提下,您對黎語抱著這樣的心思,罔顧親情倫常。
順叔說完後,就告退去準備午餐,而嚴成周站在陰影裏,晦暗的情緒在眼底沉浮。
下樓的時候,見太子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看到黎語才恢複常態。
黎語將乘好的飯放到餐桌上,擺好碗筷,將順叔吩咐廚房做好的四菜一湯端過來,才坐在嚴成周對麵,全程都很安靜,他瞄了眼桌麵上的,貌似都不是嚴成周愛吃的。因為快要高考,這飯菜按著剛請來的營養師調配。這菜能全方位補充身體所需,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難吃。
不但難吃,還是中餐。
太子沒有潔癖,卻很忌諱碰到別人,也忌諱別人碰到自己,在吃食上尤為明顯。甚至因為不想吃到他人的口水而從不與人同桌吃中餐,可眼前這個隻挑了下眉,然後就開始用餐的人讓黎語有些恍惚。
夾了一塊菜毫不避諱地塞到黎語的碗裏,太子也動筷了,並沒有因為黎語消極的抵抗而難受,該難受的這兩年受的也不少,他會用盡一切辦法把人搶過來。
吃了幾口卻發現對麵少年直勾勾的目光。
大概是黎語直白的視線太明顯,雖然這麼被黎語盯著還挺興奮的,清了清嗓子,難得多了絲笑意,“盯著我幹嘛?”
曾幾何時他連碰一下黎語都會心跳加速,如果不是兩年前被刺激的狠了也不會對黎語做出那麼多強製的接觸,清醒過來才開始懊悔,可早就於事無補,黎語對他的防備太重,連僅有的一點溫情也在兩年間被消磨了。
可那些被他強迫來的接觸,遠遠抵不過黎語主動飄過來的一個眼神,讓他興奮,讓他激動,因為隻有這個時候黎語的關注力在他身上。
“沒什麼。”黎語垂目,安靜的送了一口飯,就算是前世他和太子也不是閑話家常的朋友,到了今世幾次見麵都是不歡而散,就算有什麼驚奇的,麵對太子那張臉他也說不出口。
叮,一聲,太子放下了碗筷。
一絲不錯的望著黎語。
想要努力去抓緊,卻反而流失的更快。
本來以為這頓飯就這樣過去了,黎語發現太子那兒完全沒動靜。
抬頭就見太子寂靜和壓抑的神情。
又怎麼了?
我又哪裏觸到你敏感的神經了,神經不要那麼纖細好不好?
被看得很不自在,直到太子又動筷黎語才戰戰兢兢的用餐,以前那個讓人一眼就能看透的太子爺,如今卻讓他心底生起了莫名寒意和懼怕。
用完飯,黎語跟著仆人一起打掃屋子當做運動,隻要一回頭就能發現太子站不遠處,也沒要一起幫忙,好像僅僅隻為了看黎語。
“下午陪我出去一趟。”等到黎語做完事,太子提出了要求。
抓著黎語的手,黎語也沒甩開,接觸的皮膚因緊握而傳來痛感,黎語卻隻是眉色淡淡的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