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嵐國常安城中的一群本該忙於政事的肱骨之臣為了他們未來的皇後而焦頭爛額時,燕秋爾和燕浮生終於在人前露臉了,隻是那家在兩人之間的小不點兒時怎麼回事?才幾日沒見,他們二人之中是誰有了孩子?瞧那酷似一家三口的溫馨氣氛,得到自家眼線通知而趕來的大臣們立刻圍了上去。
“金城郡王,一段時日不見,郡王的病可好些了?”酒肆裏,燕太尉一行老臣俱是冷著臉看著這不知敬老的金城郡王,一個個的卻也隻能在心裏暗自不爽。
燕太尉和林太傅可是說了,這小子原本就難纏,如今有帝王幫襯,更是無畏無懼,他們決不能再惹著小子不開心了。
他病了?他病了嗎?燕秋爾困惑地轉頭看向燕浮生,見燕浮生滿懷歉意地吐了吐舌頭,燕秋爾便知道這是楚易與燕浮生為了替他這個不上朝的金城郡王開脫而想出的借口。隻是他原本並沒有想要用什麼借口,不喜歡去便不去罷了,不過仔細想想,那樣確實不好。
於是燕秋爾向燕太尉拱手一拜,道:“勞燕太尉掛心,本郡王這身子骨也是不經折騰啊,心火一急,便容易臥床,真是對不住諸位。”
老太師的嘴角狠狠一抽,廣袖一甩,背過身去了。他本就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再與這小子胡攪蠻纏下去,他非得立刻入土不可!
燕秋爾得意一笑,並不介意太師的舉動。這群老頑固肯選擇不與他爭辯這樣的放任態度,便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他可不敢奢求這些人能放下身段求著他什麼。
燕太尉眼角一跳,暗瞪了燕秋爾一眼。這小子,除卻朝堂上的上下關係,他可也是這小子的堂伯呢,竟是一點兒麵子都不給他!
“甚好,金城郡王無礙,我等也就放心了。”燕太尉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不過沒想到諸位日理萬機,竟還能得空來這酒肆裏小聚,本郡王能在這裏遇上諸位也是緣分了,不若今日本郡王做東好了。”說著,燕秋爾便徑自招呼了小二,要了包間,點了好酒好菜,笑嗬嗬地引著幾個人去到包間。
進了包間,燕秋爾卻沒再理會燕太尉一行,反而從燕浮生懷裏接過了小豆子,而後動作熟練地喂小豆子喝了水,便逗著小豆子玩起來了。
燕太尉幾人麵麵相覷,最終還是由燕太尉開口對燕秋爾說道:“秋爾啊,堂伯我是有段時日沒喝過你煮的茶了啊。”
燕秋爾眯起眼睛笑著回答道:“侄兒也有段時日沒與堂伯閑聊了,細算起來,這最後一次對坐閑聊還是五年前的事情呢。”
這個時候知道他們是堂叔侄了?先前想什麼了呢?官階高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啊。不過燕秋爾也知道,此時若再不順著燕太尉給的台階下來,之後怕又要節外生枝,左右這些人也吃到苦頭有所收斂了,這事兒還是盡早解決吧。
見燕秋爾順了自己鋪下的台階,燕太尉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事兒也不過就那樣,隻要燕秋爾鬆了口,就好辦了。
燕秋爾見燕太尉一副放心了的樣子,搖頭失笑。明明隻要去說服楚易下一道聖旨到西苑封浮生為後就能解決這件事情了,這些老臣還真是老實啊。
燕秋爾繼續說道:“不過這茶侄兒也是有五年未曾煮過,手生了。”
“哈哈哈,堂伯我啊也不過就是說說,哪敢真讓你給煮啊?那要是被燕生給知道了,可還得了?”
燕秋爾撇撇嘴,道:“可沒有堂伯說得這般。”
燕太尉止住這個沒什麼用的話題,仔細端詳了一下燕秋爾的神色,話鋒一轉,道:“秋爾啊,你打算何時讓浮生回宮裏去?”
飯菜上桌,燕秋爾先挑了特地給小豆子點的蛋羹,一點一點喂進去,一邊喂一邊對燕太尉道:“回宮?宮裏可不是家姐的歸處啊。我正打算要帶三姐出去轉轉呢。”
“轉什麼轉!”燕太尉終是沒忍住,狠瞪了燕秋爾一眼,“臭小子,說吧,什麼條件?”
這別人家的娘子都爭著搶著要入宮,哪怕不能成為皇後,掛個名也可以,那禮是趕著往上送,倒貼著要入宮,結果到了燕秋爾和燕浮生這兒可好,先前不讓燕浮生做皇後,她偏要做,在後宮一呆就是五年,什麼委屈都忍下了,可這會兒想讓她做皇後了,她卻又從後宮跑了出來,任人追在後頭求著都不入宮了,這姐弟倆當真是天上派下來的煞星啊,專跟他們對著幹!
燕秋爾展顏一笑,偏頭向燕浮生問道:“三姐,有什麼條件?”
燕浮生與燕秋爾對視一眼,得了燕秋爾的肯定,便不緊不慢地開口道:“承蒙諸位錯愛,浮生受寵若驚,念陛下立於高處身邊冷清,浮生亦是不忍心看陛下日漸憔悴。但浮生無才無德,僅憑一人之力怕無法成為陛下的支撐,恐重蹈覆轍,故而浮生隻盼這日後諸位能與浮生一心,替陛下打理前朝後宮,替陛下分憂解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