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摘枸杞,挖地黃
小妹早就醒了,蓮娘一進來她就抱住蓮娘:“娘……”
蓮娘過去,把她抱在懷裏。
小妹要哭不哭的吭哧了記下鼻子:“大伯娘會不會又不讓你吃飯?”
薛貴正往屋裏進,聽見這話頓時眉毛擰起來:“啥?”
小妹被自己爹嚇了一跳,本來還是要哭不哭的,現在小嘴一撇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薛貴強壓下自己渾身的怒氣,上前來把小妹臉上的眼淚抹掉:“乖,以後爹在,她不敢。”
從那一天起,薛貴的心裏有了自己的一把算盤。
人往往就是這樣:你若讓他付出,他也未必不肯;隻是當他付出了卻沒有得到丁點兒回報時,付出時心中的種種“英雄氣概”便會化為忿怨。
起碼薛貴就是這樣。
自己在鎮上做工,就是往少了說一年一貫錢吧,那這麼多年也有好幾貫了;這些年裏家裏起了房子,買了地,從吃不飽飯到現在多了好幾個孩子還能顧住溫飽,聽說薛富和薛高還三不五時能吃上個雞蛋……裏麵能沒自己的功勞?
可就是自己這樣的一個家裏的“功臣”,妻子子女卻生活在這個家的最底層。
薛貴不敢也不會怨薛老娘,於是他的怨憤對象就成了王桂花。
又恰恰王桂花覺得薛貴就是回來跟他們大房搶地的,也處處看他不順眼。
一時間薛家這個不大的院子裏,日日雞飛狗跳叔嫂不和,熱鬧極了。
且不說薛家如何,宋嘉祁現在幾乎是每天都要往鎮上跑一趟。
這會兒沒生意,藥鋪的小夥計正坐在門口曬太陽,見宋嘉祁來了,便回身朝屋裏道:“那人又來了。”
老大夫正在看方子,聞言也抬頭瞅了一眼:“這小子倒勤快。”
宋嘉祁自知不能坐吃山空:那賣轉運珠的錢遲早有一天會花完,賣蘋果也不是長久之計,必須想點別的法子創收。
這在鎮上轉了轉,便計上心來。
秋天的時候山上有不少枸杞,宋嘉祁摘了一部分,後來和薛白又在空間裏種了不少,現在已經長成了。
鎮上有藥鋪,宋嘉祁便上門去問收不收枸杞。那老大夫原以為是秋日間摘下來的,怕宋嘉祁處理不得當。誰知道宋嘉祁拿出來的顆顆飽滿,竟像是剛摘的新鮮的一般:那確實是在空間裏新鮮的,剛摘下來的。
要說老大夫不好奇是假的,但他並沒有多問,隻讓宋嘉祁把枸杞送過來,這樣新鮮的一斤一百個錢。
這也算找到了一個生計之路,宋嘉祁鬆了口氣。又在藥鋪裏跟老大夫打聽了打聽,別的藥還有什麼收的。
老大夫捋了捋山羊胡子:“咱們這邊小鎮,藥材本就不多,你要找得到就拿過來,隻要品相不差我這裏都收——就算是太多了我這裏吃不下,也會往別的藥鋪幫你推薦的。”
此後,宋嘉祁便每日都上山找一些草藥。
這座山他也算是從小玩到大——雖說不是在同一個時空,但植物生長之類也算□□不離十。
就他自己的親身經驗而言,小時候爺爺奶奶帶他山上玩,挖野菜的時候也曾順便挖過地黃。
宋嘉祁開始還想不起地黃是治什麼的,後來一拍腦門:六味地黃丸裏麵不就有地黃嗎?可見是藥材沒差了!
也虧得碧溪村沒人認識草藥,這山上還有不少的地黃,宋嘉祁每天都能挖不少。再加上空間裏現成的枸杞——宋嘉祁每天都摘上一斤枸杞去藥鋪裏換錢。
藥鋪雖然用不了那麼多枸杞,老大夫也沒把宋嘉祁往外頭推,照樣每天一斤的手:他發現了,宋嘉祁送來的枸杞又紅又大都是上好的,他再將這些枸杞曬幹處理好賣到別的鋪子或者縣城裏,還能再賺點錢。
此刻見宋嘉祁過來,背上還背著一口袋的枸杞,那小夥計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他怎麼在這個季節還能弄到枸杞。”
老大夫其實也納悶,但他從來不問:他隻當宋嘉祁家有什麼種植藥材的特殊方法,卻沒有想到宋嘉祁其實有外掛在身。
宋嘉祁剛走進藥鋪那小夥計就上前來接口袋,今天的口袋要比往常的大許多、重許多,小夥計不禁好奇:“宋公子今天怎麼送來這麼些?”
“家裏有事,年前這是最後一回了。”宋嘉祁朝老大夫一拱手:“這些天多謝老先生的照拂了。”